二十二(1/2)
?“其實,在初中以前,我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理想。盡管家長們都喜歡問小孩子長大了想干什么,我卻沒有一個確定的想法。如果被問到,也是隨口胡謅一個,直到初中的某一天。
“那天中午,我在一個狹小的廁所里方便,這個廁所是沒有窗戶的,如果把門關上,即使是白天也會是一片漆黑。突然沖進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像是被另外三個挾持的,顯得很不情愿,而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朋友。接著,那三個人開始‘審問’我的朋友,我的朋友沒有說話。或許正是這種不配合的態度激怒了那三個人,其中一個把廁所門一關,頓時一片漆黑。此刻我還在里面沒有出來。接著,一陣拳打腳踢聲朋友的哀嚎聲和滿口謾罵的聲音不可阻擋地鉆進我的耳朵,我煎熬極了。我不知道我應該做什么,是沖過去幫助我的朋友,還是打開門叫大人來管這件事。正在想著,毆打已經結束了。當我回過神來,已經不自覺地充當了這場暴行的唯一觀眾。
“門打開,象征光明的陽光照射進來,照在我朋友的身上,它告訴我:我什么都沒做。蹲在角落里的朋友滿臉是傷,牙齒被打掉了半顆,站都站不起來。好不容易站起來了,但鼻子里鮮血直流。我攙著他從廁所里出來,艱難地走回家去。雖然無數次地耳聞,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打架,被打的恰恰是我的好朋友,而我卻無能為力,當了旁觀者。
“晚上,朋友的媽媽來我家,想讓我幫她兒子指認那三個兇手。我本來也想,可是我父母怕我惹禍上身,硬要我藏在里屋,然后說我不在。大概那位阿姨也明白,再沒找過我。但是我的內心卻愧疚極了。不敢出手相助,還不敢作證,我感到自己很齷齪。
“見證那一幕,讓我的心靈受到極大的震動,為什么那些人可以平白無故地毆打別人?為什么弱者就要被打而不敢反抗?這個社會為什么會這么黑暗!那晚,我哭著跟媽媽說,我要進中央當高官。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才可以改變社會現狀。
“因為有了這么一個初步的想法,我開始尋找可以救國救民的理論。于是,我漸漸地認識并接受了馬克思主義。我讀了很多關于它的書籍,思想也隨之發展了。在他們的理論的指導下,我產生了新的想法。不怕你笑話,我想革命。因為我覺得現狀和馬列著作里面描述的有許多相似之處,而與教科書里所寫卻相去甚遠,所以我斷定,除非革命才能完成這個任務。
“然而我也清楚地知道這個想法的不可行性,至多可以作為最無計可施時候的救命稻草。可是當官也不可能達到我預期的目的。因為一來做到那么大的官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二來中國政壇就像一個醬缸,還沒等我實現自己的想法,我就被同化了。實現原先的愿望,只能是晚年躺在病床上回憶一生時讓嘴角微翹內心微疼的事情。
“高中時,我擔任了法律研究小組的組長,我為此讀了很多有關法律的書籍,好在兩個組員一個的爸爸是法學碩士,另一個在檢察院工作,為我提供了不少書籍。在讀書中我漸漸發現,國家的民主與法制是兩個不可或缺的東西,現在的條件下,應該從這兩方面入手去改革社會,而我也只能為這兩件事稍微努力一下。如果去學法律,將來無論是當一個鐵面無私的法官還是做一個正義的律師,都是為法治國家的實現而出一份力。如果有幸可以研究出更先進了理論,也是為祖國的憲政道路做出了貢獻。這才是現實條件下,比較靠譜的做法。
“所以,現在的我,想好好學習法學以實現救國的理想。進入大學以后,我讀了一些關于法律是書籍,課堂上學的也都比較容易掌握,看來我還真是……喂,你都快吃完了!”
趁著我說話的時候,蘇冰已經快吃完了。
“哇!好崇高啊!”蘇冰說,并沒有放下手中的勺子。“繼續說啊。”
“沒什么可崇高的,只是眼高手低罷了。”
“有這種想法就很不錯啊,我就沒有。”蘇冰一面說著一面還吃著。“不過我很支持你,將來你的名字載入中華人民共和國史冊的時候,別忘了提醒史官捎著我一筆啊。”
“凈瞎說,咒我死啊。行了,你別吃了,你吃完了我還剩這么多我多尷尬。你也說說你唄。”我可不想我吃著她看著,趕緊趁此機會多吃兩口。
“我啊?我可沒有這么傳奇的經歷和遠大的理想,我就是一個愛好,對文學情有獨鐘,從小時候識字以后就特別喜歡。其實想想看,我這些年都是在父母設定的框架之內生活的,前路父母早就幫我規劃好了,我只需要按著這些路去走就行了,完全沒有選擇的權利。唯一的就是,他們選的路有的太高,我走不了,那就不是我的過錯了。
“在這么一個四方的框框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試著沖出去,成果就是父母同意了我學習文學。我家有人在銀行工作,爸爸特別叮囑我一定要報財會類的專業,可我一點都不喜歡。我喜歡文學,一直都喜歡。為此,我專門請我的高中語文老師來勸說我的爸爸,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于把他說服,高考志愿所有大學的第一志愿都是中文專業,所以我才能存在于咱們大學的中文系。”
說完這一句,蘇冰開始埋頭苦吃。好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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