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審判(1/1)
王子哦地一聲朝被綁在火刑臺上的黛靜看了過去。他的目光很隨意一點也沒有救命稻草該有的自覺。
你是王子吧!?那你就應該是文明人了!黛靜繼續大聲喊著。因為她急于表示自己的無辜未免有些歇斯底里腔調更是像訓斥。
可惡的巫女!你怎么可以對王子這么無禮!?祭司慌張萬分壓低聲音吼道。如果不是攀爬柴堆不容易他早就跳上去把黛靜的頭往下按了。
王子眉毛一揚朝黛靜看過去。他那蔚藍色的眼睛忽然一暗看起來就像兩塊寒冰。
黛靜絲毫沒有現他目光中的寒意直直地盯著他那對黑色的眸子在陽光下快要燃燒起來連珠炮似地說著自己的辯詞:你是文明人就應該了解世界上哪有這么多女巫啊把不了解的事物都當成異端是非常愚蠢的以上帝的名義殺害無辜的人其實是對上帝的最大褻瀆……
哈哈哈……王子笑了起來笑聲中隱隱有種針尖一樣的東西。黛靜許久之后才反應過來那是殺意。而現在她只是疑惑并且傻傻地跟著他笑了覺得自己也許得救了。
王子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對祭司說:她有經過審判嗎?
祭司聽到審判這個詞之后竟被嚇得一愣:沒有。
那就給她一次機會來個審判好了。王子斜睨著黛靜:沒有經過審判就死掉了不是太可憐了嗎?
謝謝!謝謝!黛靜差一點就感激涕零。祭司卻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王子則帶著嘲弄的神情帶著一絲莫可名狀的笑容轉過臉去。
黛靜被從火刑臺上放了下來仍舊被反捆著被士兵用矛逼著走。他們把她帶到一個沼澤邊上。沼澤里霧氣冥冥不知什么鳥正在樹頂尖聲打著呼哨聲音凄厲令人揪心。黛靜覺得身體漸漸冷忽然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嘩地一下浮出水面徹底把她嚇得尖叫出來:那是一頭鱷魚!
嘩!嘩!嘩!沼澤里響起了恐怖的打水聲。黛靜這才現這不大的沼澤里竟然層層疊疊全是鱷魚!更讓她驚疑惶惑的是跟隨王子的士兵們打著號子把一長段細木扔到了沼澤上架起了一座橋。這個沼澤是葫蘆形的脖子那一段較窄橋正架在脖子上。
士兵們給她松開了綁縛卻仍把矛尖對準她。她驚疑地朝王子望去王子正冷笑著看著她沉著嗓子說:女人!從這橋上跑過去!
黛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干、干嗎?
當然是要審判你啊。如果你能毫無傷地從這橋上跑到對岸就可以初步證明你是無辜的。
如雷轟電掣一般黛靜想起了臭名昭著的神啟式審判——她早該想到的:神啟式審判流行于古代歐洲主要用來裁決疑難案件和宗教案件。其原理非常荒謬:即把犯人置于死地或施予酷刑如果犯人生還或者感覺不到痛苦的話他就是無辜的反之就是有罪的其論據就是如果他是無辜的神會保佑他不讓他受傷或死亡在這種裁判體制下如果一個男人死了妻子被懷疑是殺害妻子的兇手且用其他方式無法證明他的無辜裁判者可能會叫人把他的手按入油鍋如果他感覺不到痛的話他就是無辜的。再如果一個女人死了丈夫有嫌疑而無法洗脫的話裁判者就可能把她的腦袋按到水里如果她十分鐘或者更長時間之后還活著的話她的嫌疑便洗脫了。黛靜讀著那些血腥的記錄的時候總會感到毛骨悚然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會被卷到這種裁判里去。
快走!身后的士兵一聲斷喝讓黛靜如夢方醒。她看了看沼澤里那游來游去的鱷魚只覺得頭懵腳軟站在原地死也不愿意挪步。
那就請你回到火刑架上去了。王子冷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黛靜一凜想想烈火燒身的痛苦再看看那一條條猙獰的鱷魚一咬牙豁出去了: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死得快些——鱷魚那大嘴喀嚓一下就了解了比被火慢慢烤焦要舒服多了。
黛靜帶著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悲壯神情跳上了獨木橋腳剛一觸到獨木橋就是一滑。這獨木橋非常狹窄只夠一只腳勉強踏上而且表面凹凸不平還在不停地顫抖著。黛靜拼盡全力才把自己穩住。要在平時她已經滑下去了。人在處于絕境的時候總會揮出異常的力量。
黛靜強迫自己不看底下那些鱷魚調勻氣息穩如泰山般踏出一腳。沒想到腳剛碰到獨木橋獨木橋就異樣地顫抖起來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她甚至更感覺到獨木橋的纖維正在迸裂分解。
天哪!這竟然是段腐木轉眼就要碎裂!
黛靜已經來不及思考也來不及害怕了。咬緊牙關把腦中擠成一片空白啪啪啪地在獨木橋上飛跑起來獨木橋不堪重負地出吱嘎吱嘎的聲音開始分離破裂。黛靜剛踏上地面獨木橋就碎裂坍塌倒在了鱷魚池里。
黛靜癱倒在草地上心跳得快要穿破胸膛蹦出來。天哪!她竟然成功了。
不錯嘛。王子又話了。
黛靜恨恨地把目光轉向他。但很快就為自己的愚蠢舉動后悔了:不知是不是她那怨恨的神情很不順眼王子的嘴角又扯起一絲冷笑:好了接著進行下一輪審判!
什么!?還來?黛靜眼前一黑立馬昏倒。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