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西逃(2/2)
到現(xiàn)在為止。他依舊想不通他為什么會敗的如此徹底……
聽到沾爾忽慘敗的消息,臉色極是難看,對他來說,這絕對是雪上加霜之事。
“可惡!這是趕盡殺絕啊!真當我頡利是泥捏的,面和的?”頡利可汗氣惱至極,無力之極,這份無力,反而激發(fā)了他的煞氣,切齒道:“就算一死,爺爺我也要拼斷他們的胳膊。”
“不可!”說話的卻是趙德言。這位心比天高、志大才疏的重要謀臣心頭也有一絲絲悲哀,這短短的時間里,烏黑的發(fā)頭也是油乎乎的,人也仿佛老了數(shù)十年一樣,憔悴狼狽的模樣比頡利可汗有過之而無不及,把柄用來裝逼的羽扇也不知道失落到哪里去了。此刻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用嘶啞的聲音說道:“在我們中原有句話,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拼死一戰(zhàn)是最愚蠢之事,死了什么都沒了。說句不好聽的話,汗王一旦罹難,雄才偉略的阿史那土門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突厥就真的完了,而汗王你也將會成為突厥的罪人,成為后世千千萬亡國遺民唾罵的對象,遺臭萬年。汗王意圖將突厥打造成如同大漢一樣的國家,怎能輕言去死?汗王可曾記得勾踐?我曾跟你說過,勾踐敗給了吳王夫差,為了討好夫差,不惜給夫差嘗糞,忍受一切屈辱。最終勾結(jié)打敗了吳王。殺了吳王,所有屈辱都找了回來。到現(xiàn)在世上只知道勾踐打敗了吳國。而不知道勾踐受過的屈辱。這也是我們漢人說的,成王敗寇。”
說到這里,趙德言語重心長的道:“只要汗王成為最后的勝利者,這個過程,就算是受辱,到最后也是美談。汗王,真的甘心,放棄你的志向,成為突厥的罪人?我漢人有個叫孟子的先賢曾經(jīng)說過:‘天將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意思是說憂愁患害可以使人生存,而安逸享樂使人萎靡死亡。汗王安逸了十數(shù)年,沒有了憂患之心故而發(fā)展到了今天這一步,汗王輝煌過,也落魄過了,這樣的汗王比之以前更加忍耐才是。”
頡利可汗本就是惜命之人,逼得無奈才有死戰(zhàn)之心,稍一勸說,生出的死戰(zhàn)勇氣,當即消去了一大半,表情也跟著松懈下來。
趙德言暗自松了口氣,趁機道:“可汗,時局并非到了絕境,我們也并非完全無路可退,唐朝害怕我們北上汗庭,害怕我們匯合王子后深入大漠休生養(yǎng)息,故而才會苦苦相逼,企圖把我們殲滅在北上之路途中。我們經(jīng)過沾爾忽將軍的補充,現(xiàn)在可用之兵尚有四萬之多,這充分說明百姓對汗王還是十分擁護的,北上之路遙不可及,唐朝也算準了我們的打算,所以重點防備這一線,因此他們在西方的兵力有所減弱,我們可以借助他們的失誤向西方撤退。可以投奔吐谷渾、高昌,他們在西方根基深厚,又握有絲綢之路的命脈,他們樂得收留我們,以我們的力量對付大唐。”頓了頓,他續(xù)道:“當然,最好的選擇是投奔西突厥,西突厥在統(tǒng)葉護可汗傾力打造之下是當之無愧的西域霸主。可汗可以效仿勾踐,借助西突厥的力量,卷土重來。”
這一次,頡利沒有怒斥趙德言,在這個生死存亡的時候,投奔西突厥是最佳的選擇。就算他心中在如何的不甘,亦不得不承認這一點。
“統(tǒng)葉護可汗雄才偉略不假,可他已經(jīng)讓他伯父莫賀咄侯屈利俟毗可汗殺死了,據(jù)我所知,莫賀咄侯屈利俟毗可汗陰狠無情,連統(tǒng)葉護可汗半點能力都沒有。不僅如此,此人還狂妄自大、志大才疏、貪財好色,到時候,汗王只須針對他的缺陷而極盡討好之能事,先消除他的戒備之心,而后助他排除異己。咥力特勤是統(tǒng)葉護之子,很多部落都擁護著他,這也使得咥力特勤成為莫賀咄侯屈利俟毗可汗心腹之患,我們可以在消滅咥力特勤的過程中發(fā)展壯大自己,當時機成熟了,再一舉奪了汗位,然后整合西突厥之力,消滅西域諸國,以西域之綜合力量再與大唐一較長短。為了避免重蹈覆轍,我們可以東聯(lián)中原世仇高麗、西聯(lián)野心勃勃的吐谷渾、象雄,四路進軍中原,大唐王朝再厲害也將疲于奔命,無法匹敵。”
“汗王,趙先生所言極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契必何力這時也道:“不管怎么說,莫賀咄侯屈利俟毗也留著我們一樣的血液,與其受中原人奴役,不如借助自己人的力量。吐谷渾、高昌雖好,可實力太弱,他們國小寡民,縱然收容我們,也是百倍防范,定不會給我們發(fā)展的機會。”
頡利見幾乎所有人都同意西逃,自己也沒有繼續(xù)堅持,應承了下來。手機用戶請瀏覽閱讀,更優(yōu)質(zhì)的閱讀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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