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我是公務員?(1/2)
“日落西山,黑了天。家家戶戶把門閂。”
……
“頭頂七星琉璃瓦,腳踏八棱紫金磚。
腳踩地,頭頂著天,邁開大步走連環。”
老頭子連蹦帶跳,我臉色卻越來越沉。
我們這連著東三省,小時候也有二人轉來討生活。
那時候有一姓瞿的,唱的就是這一出,當時年少為了引人注意,學了一段。
在奶奶家唱的時候,一向和顏悅色的奶奶把手里針線活丟床上,對著我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當時不懂事,但仍然記得奶奶鐵著臉說的話:“仔仔!誰教你的!”
“你是陰家命,本來就招鬼,還學這招鬼的玩意!”
“以后,再讓奶奶聽見你唱,小心我~小心我用針扎你的嘴!”
老太太沒什么學問,爺爺死后,一個人扛著家,女人家不容易脾氣也爆。
但那是第一次對我生氣。
長大后也有過好奇,奶奶才告訴我。
神調不是噱頭是真能請來東西,只是請來的不確定是什么東西。
老瞿頭唱的時候故意改了詞,一般人唱沒什么用,就是個玩意。
但我這種陰童子體質,一旦有個印子就能招來東西。
金老頭唱的入神,連蹦帶跳,手里文王鼓拍的呼呼帶風。
他抬頭大叫:“一請無常開鬼門!”
我看見金老頭身上有黑氣環繞,以我多年的見鬼經驗,這是死人才會有的征兆。
隨他話音落,我見大門好像打開,兩個高挑的虛影立在門外!
金老頭好像瘋了一般用拳頭砸鼓:“再請馬面帶魂前啊!”
門外虛影消失,大門發出黑色的光。
有馬叫嘶吼,老頭子手拿砍刀對著自己大腿就是一刀,他放下文王鼓,凄慘笑:“老頭子家里養鬼有些道行!”
“從地府里請鬼還真不會,要是胡先生還在就容易多了!”
“不過鬼門關都開了,用上血親血,陰差也應該來了!”
聽見胡先生這三個字,我立起耳朵。
這老頭子真的認識胡志華!
還沒等我深想,就看見冒著黑光的大門傳來馬蹄塌地聲。
門外兩個人影。
不對,其中一個人影耳朵拉長看起來不像人。
馬面?
我心里嘀咕,這金老頭到底是什么人,能請來馬面?
門口的馬面虛影越來越淺,另一道人影慢慢變得真實,由淺灰色變成深黑,慢慢有了屬于自己的顏色。
我看得清楚,這就是昨晚,我見過的少年。
老金頭手顫抖,看著少年,眼窩有淚:“兒子?你……回來了?”
少年抱著老金頭的大腿:“嘿……阿瑪,是我!”
老金頭的手停留在小金子的腦袋上半空:“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快去看,那是我給你準備的身子,我給你找個漂亮媳婦,金子快去!”
小金子眼神跟我對……
對……
沒對上,這小子身型龐大,但很明顯不是個正常人,兩個眼球左右站崗,聚不得光。
“嘿嘿,媳婦~新身子!”
我恢復一部分身子控制權,拼命地往后躲。
可身后的姑娘帶球防御,我終究是無處可去。
“拼了,去你大爺的!”
被這魂魄不全的鬼東西上身,就算老子最后守住本體魂魄,也會丟了神志。
一口童子舌尖血,被我以小時候吐口水神技的方式,沿門牙縫噴射而出。
這老小子跟小子都沒有防備,倉促之間被我打個正著。
舌尖血帶著熱氣落到金子魂魄上,他的靈魂顫抖:“阿瑪,父親,爸救我!”
金老頭著急,手里拿著一個榆木棺材釘:“金子,別怕,別怕啊!爹馬上救你!”
他帶著恨意,牙齒咬緊恨不得撕咬下我的肉:“小子,本想留你姓名,這是你自己不給自己面子!”
棺材釘對準我的喉嚨,看情況這老頭子是想直接以陰物開道,讓他傻兒子沿著我的血脈上身。
這種情況,依照奶奶留下的書,我其實有十幾種辦法解決。
但,我最大的問題是,我身子還不完全屬于自己,壓根沒有反駁的氣力。
只能無奈閉上眼睛。
祈求自己死了也是厲鬼一個,大不了鬼咬鬼,誰怕誰!
我活著時候就是陰童子,死后最起碼是個厲鬼。
比死更可怕的是等死,等半天老頭子的棺材釘還沒落下,我睜開眼睛:“我還是我?”
“當然是你了!只不過你是誰?”沉悶的聲音響在耳邊。
我看見金老頭定在原地不能動彈,他那傻兒子還是左手六右手七。
身邊的姑娘。
嗯……
障礙物太大,沒看清楚她的臉。
“您是?”
金老頭子我都對付不來,這種能在須臾之間控制金老頭子的存在,值得我的尊敬。
“我?老馬啊!”
“您好,媽媽!”我保持禮貌。
“你身子不好使耳朵還不好使了?我是老馬,馬面,誰是你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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