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悠，能看看這一題么？我卡了好久了。”
    “嗯……我看一下……這一題我也卡了很久，用建立空間直角坐標系的方法能解的很快。”
    “哇……空間直角坐標系是嗎？這一題我還以為就是建立輔助線，用方程解呢……”
    “我也是，這一題是我之前問的白芷，所以才……”
    “哼哼……你跟白芷在班上交流地還挺多的嘛。”
    “……基本上都是討論學習。”
    “啊——湫。”
    “啊——湫。”
    奈奈伏在桌子上打瞌睡，一副睡得很香的樣子。
    “……你不揍奈奈了嗎？”小珊覺得今天的曉悠有些奇怪，
    “……沒啥好揍的，她根本就不是來好好學習的，不過這也正好。”
    “……不過，你要讓奈奈變得優秀的話，學習也是重要的一環，難道不是嗎？你之前說過有五維存在的。”
    小珊突然談論起曉悠曾經提到過的五維，讓曉悠也是微微一愣。
    “嗯……一時半會兒也升不起來了，所以就——”
    “升不起來？”小珊微笑望著曉悠，“為什么要升級？奈奈這個樣子不好嗎？如果她變成白芷那樣的學霸，你豈不是會很沒面子？”
    “……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白芷那樣的天才，你看她那態度——”
    “即使是這樣，你還是想讓奈奈的學習數值提升。”小珊抿著唇，“你一定有什么非要升級不可的理由。”
    “要說理由的話……那也不是沒有，”曉悠一邊心不在焉地轉著筆，一邊望著被霧氣模糊的窗戶，“我希望沒有我，奈奈也能一個人好好活下去。”
    “你希望奈奈嫁給別人？到時候難道不會難過嗎……她可陪著你一起生活了那么久——”
    “……當然會不好受。不過……不過奈奈一定也會有自己的選擇啊。”
    “那她的選擇，是要陪在你身邊呢？”
    曉悠被小珊問的煩了，隨即抱怨道，“你是想表達什么呢？”
    “嘻嘻……抱歉。”小珊吐了吐舌頭，“雖然這話不應該由我來說……不過大家都知道，奈奈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歡你。”
    曉悠看了一眼奈奈是不是還在睡，確認安全以后才輕聲嘆了口氣。
    “在我覺得……她對我的【依賴】更甚于【喜歡】，當她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目標，意識到這一點后，到時候就不會像這樣黏著我了。”
    小珊杵著下巴，靜靜地聆聽著曉悠的解釋，“我覺得……這只是你的一廂情愿——而且……你總是在逃避另一個重要的問題。”
    小珊的表情沉靜如水，但黑與紫交錯的異色瞳，卻同時閃爍著同樣澄澈的光輝，
    “奈奈對你而言毫無疑問是重要的人，但是……你自己……對她又抱有一種怎樣的感情呢？”
    “我——對奈奈——”
    一旁的奈奈依然像一頭死豬那樣熟睡著，無憂無慮的感覺真好。
    但小珊顯然不會因為曉悠的幾句敷衍就此罷休，“在我們正式交往之前，我也希望你能自己能想清楚這一點，不要讓自己作出后悔的抉擇。”
    “誰說……誰說你馬上就要和你交往了！”突然被小珊撩了一下，曉悠感覺非常不爽。
    “又在……”小珊體內的惡魔之力逐漸涌現，她的步步緊逼讓曉悠下意識地身體后傾，隨后便被強氣的小珊推倒。小珊很自然地側著身子坐在曉悠的小腹上，按住曉悠的胸口，“又在進行著岔開話題的無意義舉動。”
    “我之前說過，我對奈奈是……像家人一般的喜歡啊。”
    那是小珊在咖啡廳做兼職碰上曉悠時，曉悠曾對她所說過的話。
    “沒錯……當時的你并沒有對我撒謊，我能感覺得到。”
    小珊的掌心正在感受曉悠律動的心跳，“但我認為現在你對奈奈的感情已經發生了變化，我需要……再向你確認一次。”
    小珊的表情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也不打算讓曉悠再次逃避這個問題。
    但事到如今，曉悠也沒什么可以逃避的了……
    “家人……依然是家人。”
    “我喜歡奈奈，但那是……家人般的喜歡。”
    曉悠的心臟依然在具有節奏性地律動著，“我把她當成無可替代的家人……是有別于兄弟姐妹、而是幼馴染式的家人而存在。奈奈是與我一同經歷了心路歷程的另一個我，我也有義務……有義務去守護她，就是這樣。”
    “幼馴染式的……家人嗎。”
    曉悠并不知道小珊是否滿意這樣的答案，但這個回答也算是對小珊的交代。
    小珊慢慢從曉悠的身體上起身，
    “我知道了……”小珊微笑著，“雖然你的話還讓人有些費解，不過……嗯，今天還是先就這樣吧。”
    先……這樣？
    小珊收起了自己的作業課本，“今天還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要是年前還有想一起去的地方，我還會來找你的——然后，到那個時候也不準拒絕我噢。”
    “唔……嗯……啊？”曉悠還沉浸在剛才對奈奈的真情流露中，一時也就傻不拉幾地直接答應了小珊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