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接生(1/2)
孕婦痛得厲害,全身縮在一起,這般的情況下,哪里尋穩(wěn)婆來,就算去請又哪里敢來。
“救救我娘子。”跟她一塊染病前來的丈夫苦苦哀求,因為情緒稍激動,劇烈咳嗽起來,喉間的鮮血噴涌而出。。
“半云,你將她扶進我屋里,我先給這位大哥施針。”秦淮兒拿出針灸包,在頭頂?shù)膸滋幯ㄎ恢性藥揍槪赡侨诉€是不停的咳嗽,不多時就陷入昏迷狀態(tài)。
屋里的婦人因陣痛未得片刻消停,痛呼之聲一聲高過一聲。
生產(chǎn)的婦人也不能不管。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著幾個病癥稍輕的老婦人道:“你們可有接生過。”
老婦人們皆是搖頭,正在這時一個年輕的一點的小婦人,看著年歲也不大,她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給我家母豬接生過算不算?”
現(xiàn)下也實在找不出其他人了,秦淮兒點了點頭,讓其中一個老婦人幫忙燒了熱水。
男人氣息微弱,心跳漸止,怕是無能為力了。
“你娘子和孩子還在等你,你不能死,聽到?jīng)]有!”秦淮兒好怕他會像昨兒那個老者一樣,她不知病因,更不知救治的辦法,只能暫時壓制病情,可如今暫時壓制都不能了。
男人垂下手,僅存的微弱氣息都不存了。
這時她才意識到古代的中醫(yī)根本無法控制住這場突如其來的瘟疫,她該怎么辦?
“姐姐你別哭,我爺爺說女孩子哭了就不好看了。”正在迷茫之時,小女孩軟糯甜膩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是一個七歲左右的小女孩,“我爺爺睡著了,這個他昨晚讓我送給姐姐的。”
小女孩遞給了她油紙包著的糖塊,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爺爺。
秦淮兒只覺得手中的油紙包似有千金重,是昨晚來不及救治的那位老者,還未來得及處理尸體就躺在那里,她將手中的油紙包反手放入小女孩的手中。
“姐姐不吃,這個給你爺爺吃去。”
“爺爺……再也不能吃了。”黑白分明的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秦淮兒原本想安慰她,小女兒咧嘴笑道:“不過沒關(guān)系,我叫冬止,我會煎藥還會燒水。”
說罷,還是將油紙包放在了秦淮兒的手心之中,邁著腿兒去了井邊幫老婦人燒水。
冬止春來,終有盡頭,而這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提著藥箱進了屋里。
陸半云見她神色不大好,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qū)捨康溃骸氨M力了便好,命數(shù)自有天定。”
“我夫君可有事?”痛得神志不清的孕婦心里還掛念著外頭的丈夫。
秦淮兒欲言又止,眼前全是那男人死前的樣子,身子不住的顫抖,連同著藥箱都拿不穩(wěn)了,陸半云握住她顫抖的手,堅定的眼色好似給秦淮兒吃了一顆定心丸。
“你且放心生,他在外頭等你。”秦淮兒將推了推陸半云,“你去外頭,你一直待在這里做什么?”
陸半云一愣,隨即退出屋外。
秦淮兒一探脈才知道,不過才七個月,此時生產(chǎn)風(fēng)險可見一斑。
老婦人將熱水和剪刀送進屋里,羊水已破,想來也差不多時候了。
孕婦得了病,為了減少危險,定是越快出生越好,不然孩子和母親隨時都有可能發(fā)生意外。
“大嫂子,你用力啊。”小婦人寬慰著孕婦,不時按壓著腹部。
孕婦此時使不上力氣,猶如瀕死的魚,攤在榻上緊閉雙眼。,她從藥箱中拿出一個瓷瓶放在了孕婦鼻尖下,她緩緩睜眼,寒冬臘月身上全是汗水,“小秦大夫,若我娘倆死了,你也要盡心救治我夫君,我們夫妻今世做牛做馬報答你。”
“不要你做牛做馬,你該做娘才是,再說混話,我們就不接生了。”秦淮兒從藥柜中拿出了老秦珍藏多年的老山參。
就算垂死之人還能拿這山參吊著半口氣,孕婦舌下含著山參也算有了一點力氣。
對于接生秦淮兒本就不在行,老秦給她看的醫(yī)書中也未有提及生產(chǎn)之事,想來是老秦對生孩子有了陰影,所以將記載孕婦生產(chǎn)的典籍都毀了干凈。
“大出血!”小婦人哀嘆一聲,床榻上也全是血。
空氣中血腥味彌漫,眼睛所及之處都是血污,秦淮兒只覺頭痛欲裂,心間堵著一塊巨石。
孕婦若大出血應(yīng)該扎什么穴位?秦淮兒翻看著古籍尋找答案,可是現(xiàn)下翻書怎來得及。
小婦人略帶哭腔道:“大夫,你現(xiàn)下還翻什么書,人都血崩了!”
“大墩穴!”屋外傳來陸半云的聲音。
秦淮兒也顧不得許多,放下手中的書拿起針就往大墩穴扎去。
一瞬間,血水漸止,孕婦雙眼無神的望著床頂,她咬了咬牙,拼盡力氣道:“我死了不要緊,孩子他得活。”
過了半個時辰,已是日落西山,屋內(nèi)漸漸暗了下來。
隨著一聲小兒啼哭聲,將這死寂之景增添了一點生機盎然。
小婦人激動地擁住秦淮兒道:“我居然還能接生人哎。”
秦淮兒啞了啞聲,若有愧疚了瞧了孩子和產(chǎn)婦,今日若不是有陸半云,怕是會一尸兩命,她推開門。
陸半云就站在門外等著他,見她出來只是淡然一笑。
笑意溫柔繾綣,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