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樂利用自己龐大的精神力護住了顧清衍的身體，一步一步像他靠近，直到那些暴走的靈力被顧清衍全數吸收后，才癱坐在地。
    此時顧清衍束起的長發隨意披散在地，雪色的長袍已經破碎，有種驚心動魄的美，身上的傷也在快速愈合。
    “顧清衍？”
    楚南樂將披風解下系在了顧清衍身上，心疼不已的拿出手帕擦掉他唇上的鮮血，聽到外面的聲音，連忙將內室的禁制開啟，不想讓其他人看到顧清衍如此模樣。
    顧清衍控制好體內的靈力后，緩緩睜開了眼，看著滿眼都是擔憂的楚南樂，開口道：
    “我沒事。”
    “剛剛發生了什么？為什么會靈力暴走？”楚南樂輕輕靠在顧清衍懷里，聽著沉穩的心跳，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受到混沌神訣最后一重的影響才會如此。”
    明心殿內室已經一片狼藉，顧清衍輕輕推開楚南樂站起身來，看了一眼四周，苦笑道：
    “抱歉，毀了你的臥室。”
    “這些哪有你重要，混沌神訣最后一重這么可怕？連你……”
    楚南樂順勢也要站起來，可腦海里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她下意思皺緊了眉頭，些許是剛剛消耗精神力太多，一時沒有恢復過來。
    “混沌神訣比你想象中厲害得多，只是沒有人突破過最后一重境界。”
    顧清衍伸出手拉起了楚南樂，剛剛靈力暴走時感覺到一股溫和的力量在護著他的心脈，自然知曉是楚南樂在幫他。
    “距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好好休息。”
    “當然要休息，你也要休息，剛剛你可是答應過我的，要留在四方城。”
    明心殿不能睡就去其他空房間睡，城主府這么大，難道還沒有容身之處嗎？
    楚南樂拉著欲言又止的顧清衍往外走去，成功看到了眾人曖昧和震驚的眼神，特別是楚風華與許雨晴，眼睛都差點瞪出來了，兩人對楚南樂豎起了大拇指。
    “咱家閨女真厲害，連顧清衍都能搞定！”
    “那可不是嘛，你看顧清衍凌亂的頭發……”
    說完，楚風華與許雨晴快速離開了明心殿，必須要給年輕人留獨處的空間。
    “城……城主。”武越下巴都快掉地上了，見楚南樂看過來，連忙說道：“好啦，城主沒事，咱們回去。”
    楚南樂還穿著睡袍，其他護衛自然不敢直視，得到指令后快速退了下去，生怕被城主責罰。
    墨靈淵和幼璃一樣的震驚，也唯有兩人堅持留了下來。
    顧清衍還是要維護自身形象的，大手一揮，換了一身月白色的長袍，長發雖未束起，但也柔順的披散在身后，俊美的面容無可挑剔，面對眾人震驚的神色和曲解意思的模樣也沒有要解釋的想法。
    幼璃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墨靈淵陰陽怪氣的打斷，“顧清衍，你可真厲害啊，楚南樂血祭天憐劍收益的是你，如今還能得到楚南樂的心，才二十歲就已經突破太清境，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只不過我想看的是你什么時候跌落泥潭……”
    風水輪流轉，墨靈淵就不信所有好事都讓顧清衍一個人占了。
    “墨靈淵，你說什么呢？曾經也有人為你付出一切，只不過你沒有珍惜而已。”楚南樂瞪了一眼墨靈淵，拉著顧清衍往旁邊的客房走去，她可沒忘記顧清衍身上的傷還沒有痊愈，必須要好好休息。
    幼璃收回了視線，憋著眼里的淚意，低垂著頭，快速轉身往回走。
    墨靈淵拉住了幼璃，“這下看清楚了吧，楚南樂那個沒良心的，我曾經為了救她耗費了神髓，現在她對我，一絲感情也沒有了。明明都是她先撩的我……”
    若不是因為曾經楚南樂為他做過的一切，若不是因為楚南樂忽然血祭天憐劍，若不是親眼看著她的眼神從癡迷到茫然和決絕，他又怎么會鬼使神差的用自己的神髓幫助楚南樂復活？
    楚南樂說得沒錯，是當初的他沒有珍惜，假如當初他沒有利用楚南樂去暗中襲擊顧清衍，又怎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因果循環，報應啊！”
    幼璃甩開了墨靈淵的手，冷冷的望著他，“那是你，我對主人的感情和你不一樣。”
    那是依賴和超越愛情之上的感情，狐貍認定一個人就不會改變，哪怕是不能在一起，也要讓她幸福。
    只要她開心快樂，他也就開心快樂……
    墨靈淵愣住了，忽然發現自己還是不懂人類的感情，明明自己心上人和別人在一起，親眼看見兩人手牽手，還要繼續喜歡嗎？
    愛情不是自私的？
    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再想，墨靈淵已經無法再改變自己的命運，也不想什么雄心斗志要去光復魔族，唯一的朋友還是曾經的敵人，不過就這樣也挺好。
    城主府的客房每日都有人專門打掃，雖然沒有明心殿華麗，但也十分干凈雅致，房間里擺放著白天摘下的鮮花，散發的香味兒沁入鼻間，心情也放松了許多。
    顧清衍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進到客房后，楚南樂便讓他歇下了，“你放心休息，有我在，這里是四方城。”
    “嗯。”
    顧清衍躺在床上，凝視著坐在床沿的楚南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