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 道臨稷下(中)(1/2)
“當~~~~”一聲悠揚的磬鳴輕音,自論道宮中傳出,而后回蕩在稷山之中,經久不絕!
坐定身形的葉清玄一手執著拂塵,一手緩緩揚起,隨后又是一錘擊在了寶罄之上,頓時,悠揚的輕音再次響起。
隨著磬鳴輕音傳出論道宮,一時之間學宮之中又閑暇的學子們,便一個個都順著聲音趕來,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居然有如此膽量,趕在這么一大清早的,便入論道宮,登上論道臺?
要知道,便是在稷下學宮之中論道成風,但是等閑弟子,卻也不敢輕易登上論道臺,擊響這論道寶磬。
因為這罄聲一旦響起,便意味著,這人決定要輪戰群雄,直至勝利為止,期間若是放棄,若是認輸,這人與他的學派,都會名聲掃地,在學宮之中再也抬不起頭來。
是以,往往心有抱負的學子,無論學宮內外,在知曉這一規矩之后,都是選擇更為穩妥的方式,那便是在論道宮之外不遠處的文山之上,擺下酒宴,而后邀請道宮之中的學子大師交流切磋。
如此一來二去,那學子的主張抱負,自然會被眾人知曉,而且更是可以起到交流促進的作用。
在他的理念學問得到大多數認可之后,這學子,才會有進入論道宮中論道的念頭,但即便如此,這學子也是不敢直接便登上論道臺,而只會在論道宮之中,設下小規模的交流會。
再到學問大成之后,學子才會有信心登上論道臺,便是此時,他也不會擊響論道罄,只會廣發請帖,請學子們來與他切磋。
如此以來,他這一派的學問,自然便可傳揚出去,在這時候,學子才會真正擊響寶磬,與人論道。
但是如此一來,經過了前面的工作,學子自然有了擁躉,有了好友,于是論道的功夫,自然輕松了不少。
當日里,孔然立理學,雖然沒有這么繁復,但是他也不是一上來便登臺擊罄的,也是徐徐圖之。
這規矩,司馬嫣然昨日里自然是已經告訴了葉清玄,本來按照這陵陽公主的想法,便是如此這般徐徐圖之,否則惹到了這稷下學宮學子的驕傲,那眾人齊齊前來論道,司馬嫣然也是擔心他,雙拳難第四手。
但是葉清玄聞之,卻不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見到葉清玄有如此表情,司馬嫣然便知道自己的想法恐怕是要落空了。
但是出奇的,這大晉的陵陽公主見葉清玄如此,心中卻是怎么也都擔心不起來,反而在心中生氣了一股濃濃的信任之情。
于是,這才有了今日一早,葉清玄領著喬家小妹子,一路入學宮,上論道臺,擊寶磬的事情。
眾位聞聲而來的學宮學子和一眾吃過早膳沒事干的大師們,一進論道宮,便看見論道臺之上,一個身穿淡青色古怪衣袍,手拿一柄古怪掃把,臉上盡是平淡之色的年輕人,端坐于其上。
在其身側,卻還有一個身穿淡青色衣裙,生的乖巧可愛的小姑娘,這小姑娘也是一般的神色淡淡,手上雖然忙忙碌碌,但卻不顯急躁的正規整這一些炭火茶具,顯然是要做烹茶之事。
原本眾人聽見論道罄響起,還以為是學宮之中的哪位大師,起了心思,想要與孔然大師一般,立下新的學說。
本來,心中正自興奮,想要前去好好一觀其論戰風采,然而入得道宮,看到的卻是葉清玄這個面目年輕的不像話的公子,頓時心中不由的感到又是荒謬,又是憤怒。
一時間,有些義憤填膺,激奮難耐的學子,當即便一步上前,隨后一甩袖袍,戟指端坐道臺之上的葉清玄,張口喝到“狂生何來?怎敢擅闖我學宮論道圣地,還不速速下來,與我學宮大師們當面賠罪!”
這一番無禮斥責之言,落在葉清玄耳中,只不過是讓他淡淡一笑,甚至他連話都還沒來及說,便聽見一個清亮之中透著三分狡黠的小童聲音響了起來,“來者何人?可是稷下學宮大祭酒文圣孔極??”
“混賬!”這人聽見喬家小妹的聲音,一時間只覺一肚子的怒火五處宣泄,只能在心中暗罵一聲,畢竟這學子也是飽學之士,自然不能跟一個小女孩一般見識,于是這人頗有些隨意的一抱拳而后說道“在下稷下儒門,劉宗元!狂生何人?如何敢言我儒門圣人之名!?”
“既不是學宮大祭酒,又如何能夠改得了稷下學宮的規矩?”葉清玄眼睛也不抬,只是伸手接過喬家小妹子遞過的茶盞,默默品茶,而喬家小妹子卻是牙尖嘴利,扭過小臉,眼含戲謔之意的說道“師父曾經教過我,長幼有序,但也教過我學無先后達者為先,如今這位大哥哥代表學宮斥責我師,莫非自忖學問地位已經蓋過了,立下學宮,定下論道臺規矩的大祭酒??”
“你!”這學子被小喬妹子的一番搶白,直氣的的滿臉通紅,原本他只是想呵斥葉清玄,讓他知難而退,卻怎料正主還沒說話,倒是被一個小女孩懟的啞口無言,
此時無論他說什么卻都是不對,畢竟與一個小女孩耍嘴皮子,而且還被說的啞口無言,這事情,說出去,這么說怎么難聽。
是以只見這學子滿臉通紅的,而后緊緊咬了咬后槽牙,定定的看了正在烹茶的小喬一眼,隨后狠狠的一甩袖袍,轉身便走,他實在是無顏再此處在呆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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