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飯碗(1/2)
大雨總算是停了,榮鐵衣獨自走在下山的小道上,腦中一直浮現著先前那些黑虎鐵騎的身影。
開始的時候是只有十人,但到后來得知郡主已經找到陸續趕回的黑虎鐵騎已經是有了五十人之多,氣勢之大,讓榮鐵衣都都忽略了當時大雨的存在。
轟隆。
天空中又是響起了一聲悶雷。
榮鐵衣微微皺眉,抬頭望著天空,烏云依舊沒散,看來這雨還會再下。
榮鐵衣加快了一些腳步。
道路泥濘,但李長安生前曾傳過一套名叫踏春的腳下功夫,大成可行水上,而如今榮鐵衣雖然只是小成,但這種泥濘之路倒還難不倒榮鐵衣。
腳尖輕點,一踏三丈,身形成風,在一顆顆裹滿泥漿山石上留下一道道的劃痕,快速穿梭于山間小道之中。
忽然間榮鐵衣雙腳猛的一收停頓于山路上,但因為先前的速度太快導致身體無法立即停下,向前滑了很長的一段距離。
待身體停下之后,他朝著山邊跑去,撩開茂密布滿水珠的枝葉,他出現在了山間峭壁之上,向著遠處望去。
只見在山下的一條三叉大路上,浩浩蕩蕩的一群黑影正護送著一輛馬車快速前行,周圍商隊馬車紛紛避讓絲毫不敢靠近,或是擋路。
一滴雨露順著枝葉滑落,滴在榮鐵衣的肩頭,一股冰涼感滲透了全身,他側頭看向自己的肩膀,原本就還有些潮濕的衣裳上又多了一塊水斑。
在他腦中卻是浮現出了一張人臉,那張臉非常的漂亮,但是卻是給人一種很蒼白,很無力的感覺,她的眼神隨時都帶著一絲迷離,似乎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去哪里,該去找誰。
在她走出那間破廟回頭看向自己的時候,榮鐵衣便是深深地記住了這張臉。
齊陽王的女兒,琉璃州的郡主趙穎,原來是這樣的一個可憐人嗎?一生將經歷劫難一十八,也不知她如今到底是挺過了多少?
然而榮鐵衣卻是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如人家這般高高在上都過著心力交瘁的生活,那自己這點困難又算得了什么呢?
榮鐵衣面帶著笑意回頭,繼而抬頭。
卻見在身后對面的一塊大石上赫然站著兩個人影,一個他十分熟悉,一身青灰色的破舊道袍,把垂直胸口的花白胡須,正是那消失又出現,來歷十分神秘的老道士。
而另外一人,卻著實將榮鐵衣嚇了一大跳。
面目浮腫難看,蒼白毫無血色,一身白衣此時也因淋雨的原因變成了半透明的模樣緊貼在身上,完完全全就是一具剛剛從河中打撈起來的尸體,而他卻是站在那塊大石上面。
榮鐵衣心中震撼,有些驚訝道,“老,老前輩。”
老道士面帶微笑,身形輕輕前掠,便是如一片落葉一般從大石上緩緩落了下來。
他走向榮鐵衣,輕輕笑道,“這幾日來,還未告訴過你老夫的名諱,只是,”
榮鐵衣僵硬地將自己的視線從那具“尸體”上移到了老道士的身上,“只,只是什么?”
“只是為什么,你從未問過我呢?”
榮鐵衣臉上笑容一僵,“前輩是江湖高人,我怕前輩不肯說,所以就一直沒問。”
“哈哈哈。”老道士撫須長笑,繼而點了點頭,“小子,我今天便要走了。”
榮鐵衣一驚,“前輩要走了?那,那前輩這么多天在這山上是為了什么?”
“等人。”
“等人?”榮鐵衣又將視線移到了那塊巨石上的“尸體”。
老道士搖了搖頭,輕輕嘆息,“并不是他,想等的人想必是不會來了,我這便是下山去找他。”
榮鐵衣尷尬地點了點頭,繼而在老道士準備轉身之時,他急忙喊道,“前輩!那,那以后見到,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老夫無名無姓,但我喜歡這山,你稱我山河便好。”
榮鐵衣一時間沒明白過來這兩峽山跟這山河到底有什么關系。
“山河前輩。”
“小子,以后我們還有機會再見的。”
簡單的一句話后,老道士便轉身離去,沿著山間泥濘小路下山,腳踩水洼卻是鞋底不沾絲毫,一路行去轉眼間便是消失在了榮鐵衣的視線,榮鐵衣看得一陣愣神,回過神來之后卻是發現那一直靜立在大石之上的“尸體”也不知是在何時消失了。
榮鐵衣背后一寒,連忙走出小樹林,順著山路下山而去。
華陽城。
城中行人千千萬萬,人流如潮,顯得熱鬧非凡。
城中一條三叉大道的拐角處,一家生意不錯的醬鴨店門口,一個衣著青藍長衫的俊朗少年罵罵咧咧地從店中走了出來。
一柄銀色的寶劍懸于腰間顯得極為顯眼,整體一看,倒是有些世家公子的模樣。
“以后不要就不要,當我稀罕給你送來一樣,反正又不是我的,誒,這。”
這少年抓了抓腦袋,一想有些不對,回頭瞧了一眼那兇神惡煞的店家伙計,頓時沒敢再吱聲,一路小跑著到了自己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馬車旁。
一屁股竄上馬車。
嘴里又犯起了嘀咕,“糟了啊,榮鐵衣這段時間幫了我不少忙,我這倒還給他把飯碗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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