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課題(1/2)
過去了林小江護了她,現在輪到她護林小江了。
陶然無話可以說,他對林春曉說的這些,確實沒有辦法有深刻的體會,他不理解。
但是萬物不離其宗,他在想他自己,假如當初他有好好學習好好發展自己,會不會就不至于在父母一出事之后,手足無措,萬般無奈,最后逼得數度想要自殺了事,會不會可以早一點不說避免這件事情的發生,至少在發生事情以后,讓父母可以覺得兒子也是可以商量的人,而不至于最后兩眼一抹黑,不管是別人還是自己都知道并且認為,他陶然,并不是一個可以商量主事的人呢。
所以父親自殺前,他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母親被抓前,他也一無所知。
所以在出事以后,他貿然去到那些過去對他父母奉承的人面前頤指氣使,最后天真的他被扒光了所有的錢,也被扒光了所有的傲氣。
陶然最后只能叮囑林春曉要保護好自己,悻悻然掛了電話。
最近的陶然算是如魚得水,他已經習慣了每天高強度的學習,這給了他一種過去從未有過的充實的體驗。
他的腦子一向活絡,長得又好。
過去只是不需要太多的腦子,他也可以過得很好,足夠的錢給了他足夠任性的資本。
但現在不一樣,除開了資本的幫助,他需要動用腦子。
甚至,包括色相。
長得好也在很大程度了幫助了他,他知道梁婉青喜歡自己,從對方的眼神和說話以及各種舉動中,他看得出來。
在他過去的生活里,這種感覺從來沒有錯過。
梁婉青確實是喜歡這個男生。
她想盡了辦法,她知道自己的父親私交關系很好的嚴立元,是江城大學法律系的系主任,近期正好梁聲集團贊助之下,江城大學法律系有一個學術調查,課題正好就是關于汀州民營企業財產權與法律保護,需要組建一個課題組赴汀州調研,于是梁婉青利用這層關系,去找了嚴立元,讓陶然進了這個課題組。
得知這個消息,陶然自然是很高興的,嚴立元在江城的法律界地位很高,能有關系進他的課題組,陶然的導師都對陶然另眼相待。
梁婉青也跟著嚴立元一起過來,只說對汀州的文化感興趣,想蹭著邊去汀州玩玩。
誰都知道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陶然自然也清楚,但是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并不是這個。
而且他現在有一個認知,何必把自己看得太高呢,人家喜歡的是他,其實也不是他,誰又真正了解他呢。
就連他自己,也未必了解自己,過去的那個他和現在的這個他,是同一個人,也不是同一個人。
男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看上的時候熱情和濃烈,就停在當下是最美好的,對方不打破這個界限,他也無意去拒絕或是去接受什么。
陶然馬上把自己要去汀州做調研的事告訴了林春曉。
雖然這并沒有什么用,順城和汀州走高速也要兩個多小時呢,但是陶然硬是覺得心里的焦慮馬上就少了,有一種兩個人在同一個地方的感覺。
事實上,陶然一直沒能見到林春曉。
林春曉在順城工會邊一千米左右的位置找了賓館,帶著林小江和陸萍萍晚上就住在賓館里,白天去上課。
陸萍萍是一個很乖的孩子,林春曉買了幾本繪本,買了一個串珠游戲,晚上就帶她看看繪本,白天就把串珠帶到教室邊,讓她自己在一旁玩,她也不聲不吭,就自己一會兒翻翻書頁,一會兒玩串珠。
陸萍萍只是小,并不是傻。
她本能地知道奶奶喜歡哥哥,不喜歡她,而且不止一個人一止一次在她面前提過讓她媽媽生一個弟弟。她并不是不喜歡男生,但是她不喜歡那些人在她面前說的這些話,所以現在可以和小姨和媽媽住在縣城的賓館里,她很開心,更何況晚上的時候小姨經常會帶她去游樂場玩海洋球,這些都是鄉鎮沒有的。
林小江也從一開始進來惴惴不安擔心家里的雞、家務沒人干、地里的菜澆水等問題到現在興致勃勃地投入到學習當中。
對于農村里長大的,又生過一個孩子的林小江來說,老師教的這些什么換尿布、拍嗝、抱的姿勢、怎么喂奶一點都沒問題,初中畢業的她理解地老師說的那些什么黃昏鬧、黃疸也沒有太多問題,相反這讓她進入到了一種久違的純粹的教學學習階段,這讓已經幾十年困于家務的她,是一種新鮮的體驗。
她也從一開始的“陪妹妹上課”到“我要上課”狀態的一種轉變。
這種轉變是林春曉樂于見到的。
有多少人是不想改變?
還是沒有機會改變?
如果說一個人習慣了一條路,從來不知道另外一條路的風景,哪怕那條路的路口就擺在眼前,如非必要,又有誰會放棄一條走慣了的知道是前面哪里有坎哪里有石頭哪里有坑,通通可以避得開的情況下,貿然去選擇一條完全不熟悉的路呢?
就跟現在的讀書一樣,絕大部分的家庭讓自己的孩子努力去讀書,去雞娃,不就是因為看到了前面的人走這條路,后面都過得很好的樣子,然后知道了這條路通向哪里,才一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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