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留下的人最孤獨(1/2)
“什么?”我深吸口氣,忍著心口疼痛故作輕松地說:“最近上火而已,干嘛這么激動?”
“好啦,趕緊吃早飯,今天周一公司還要開會呢。”
“溫言!”
溫言……她現在叫的是溫言呢,本就疼到窒息的心臟忽然像是漏掉了跳動,許久后我看到白婭茹出現在客廳。
我低頭不敢直視江悅的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樣子說道:“早晚的事情而已,不要這樣好不好?”
她怎么可以這樣敏感呢?她難道不知道一個女人應該笨一點才可愛嗎?
“去醫院,溫言去醫院……”江悅雙目噙著眼淚,抓著我的袖口,抬頭可憐巴巴的望著我接著說:“暖暖那么愛你,她的心怎么會排斥你呢!”
醫院?倘若醫院可以那她當時又怎么舍得把溫暖推到楚妃的懷中呢……
“江悅!”我一改曾經的軟弱,語氣僵硬的說道:“我活了三年的溫暖,最后的時間我想做回溫言。”
“我可以用自己的命去彌補償還,因為是我和溫暖欠你們的,可最后我好想做一次溫言……”
想了許久,我目視她鼓足勇氣一字一句問道:“你是不想溫言死還是怕溫暖就此消失?”
“你是溫暖!這輩子誰都不能再把你奪走!”江悅的低聲抽泣轉瞬成了歇斯底里地哭喊,她攥緊我的手臂,修長的指甲似乎要嵌入皮肉。
“誰都不能!”江悅目光楚楚可憐,激動的說道:“你是我的溫暖。”
“等你下班我們一起去,”她的目光依舊冰冷,她的臉色看起來比我還要蒼白,望著她咬破的唇角,我終是狠不下心。
溫暖,她想的念的是溫暖不是溫言,她擔心難過的也只是溫暖留在我身體里的心臟而已……
是啊,自己不是早就知道這個結局嗎?誰又會在乎溫言的死活呢,溫暖才是這個世間最該活著的人。
“什么醫院?”白婭茹出現在江悅身后,她睜大眼睛,盯著我一字一句說道:“你要死了?”
“喂,白婭茹大清早的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喪氣的話?”我瞪了她一眼,將她們推搡回客廳,“我去換衣服。”
“男裝吧,”江悅回頭笑著說:“就當給你福利咯。”
大腦處在空白狀態,她居然主動提起男裝,若不是朝夕相處早就清楚她的為人,我還以為她的靈魂被人調換過。
“哦,好,”我機械般點頭。
這是她對一個頻臨死亡之人施舍嗎?還是一朝醒悟走出了沉淪的夜幕?
打開衣柜琳瑯滿目的是各類款式的連衣裙,搗鼓半天終于在最底層的格子里翻出曾經屬于自己的衣服。
泛黃白襯衫,洗掉脫色的黑色板褲,還有一雙三年前的舊網鞋。
因為江悅,所在在三年里我從未買過一件溫言應該穿的衣服,因為白婭茹,我都快忘了自己穿男裝時的樣子。
習慣了女裝,再穿回正常樣子的時候自己都覺得別扭,鏡子中的自己一如既往地披肩發,想將衣領整理一番,抬手看到的卻是染著黑色指甲油的指甲。
“還是像溫暖呢,”指甲劃過臉頰,留下的是一道紅色的指印,就連眉間的神韻都是那么相似。
青絲垂過眉間,張口輕輕將發絲吹起,撩過鼻間引的觸感些許瘙癢,露出的面孔和精致的五官與她如出一轍。
“姐姐可曾想過后來的溫言會跟你一模一樣呢?”指著鏡子里的‘溫暖’我沒心沒肺的笑了出來:“從小你就管著我,長大后從未想過我愿不愿意便把心給了我,如今還要用樣貌掣肘著我,溫暖你怎么可以這么霸道呢?”
解開襯衫的鈕扣,胸口趴著一道如蚯蚓般惡心的刀口,三年前我的心從這里取出,溫暖的心在這里放進溫言的身體。
醒來我感受到了溫暖心臟在體內第一次跳動,感受到若有若無的一雙柔荑撫摸心臟,三年里每次的心疼都是因為那兩個女人。
兩個如仙女般卻和自己沒有絲毫干系的女人。
我不知道是溫暖用我的身體愛著別人,還是我用溫暖的心替她愛著對方。
我只知道,我沒有心,沒有自己的感情,更沒有自己的未來……
穿著有些陳舊的衣服走出臥室,白婭茹換了一身紅妝,饒有興致地圍著我轉了一圈,而后滿臉鄙夷地諷刺道:“你就穿這個出門?”
“是啊,”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額頭前垂下的劉海居然有一絲變成了白色,我下意識揪下那根白發塞進白婭茹手里。
“送你的,等我死了以后你就每天看著它過日子吧。”
今天的嘴唇沒有絲毫奇特的味道,記得以前每次涂抹口紅我都會下意識的用舌尖舔食,所以江悅氣的每天都要在她的包里放四五只口紅。
只不過是一日沒有化妝打扮,還真是念念不忘。
“那不如在你臨死前讓我把你的心挖出來吧,”白婭茹眸子里透著炙熱的欲望,像極了地獄爬出來的惡鬼,她跟我一樣舔著嘴角陰冷說道:“怎么樣?反正它本來就不屬于你不是嗎?”
“白婭茹你就是個瘋子!”我只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地躲在江悅身后,她說的沒錯,我毫不懷疑白婭茹會趁我剛死還熱乎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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