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天緣道人(1/2)
微微的門軸響動,溫柔神色恍惚間,已是發(fā)現(xiàn)木門輕輕關(guān)閉,自己正站在任越的臥房中。
干凈整齊的房間,線條分明,無多贅物,只在書桌上放著一條繩索。
那是任越提前準備好,要今晚縛手用的,當真是怕再傷了她啊……
只是此刻,任越來不及提及繩索縛手一事,反倒是拉過溫柔坐在桌邊。
今夜去找溫柔之前,任越再次重溫了一遍書卷上的記錄。
“溫姑娘,那些……你怎么知道?”任越追問,意有所指。
“你當真不記得了?”溫柔詫異。
“記得什么?”任越同樣詫異。
“那白紙黑字上分明寫著??!是你的筆跡啊!”溫柔同樣意指書卷。
“溫姑娘知道這個?”任越說著,伸過手來,輕輕拉開屜匣,取出那本自己手錄的夢境。
“親身經(jīng)歷,刻骨銘心……”溫柔說著,淚如雨下。
“那是……”任越似乎還想說什么。
突然,一陣驚恐化作任越瞳仁里的電光,剛才還是端坐于桌邊的人,此刻卻渾身顫抖,雙手抱頭,痛苦不已。
又是那針刺般的感覺,似要把腦仁鉆穿!
任越強忍著令人喪失理智的疼痛,顫抖著抬起眼,斷斷續(xù)續(xù)的沖著溫柔道:“快……快把我綁起來!”
“任越,是不是又開始疼了?”溫柔下意識的關(guān)切著訓問道。
“快……快……”任越踉踉蹌蹌的往床上沖去,誰知還未到床邊,便已然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溫柔本想沖過去扶他,透過任越袖袍和手臂的縫隙,她清楚的看到任越痛苦的神色中,顯露出陣陣哀求“把我綁起來!”
那眼神分明是在看著桌上的繩索!
溫柔遲疑片刻,望著地上疼痛抽搐的任越,他緊緊的咬著牙,不讓自己發(fā)出絲毫的聲響。溫柔狠了狠心。轉(zhuǎn)身走向桌邊,沖著繩索而去。
他是任越,他一定是前世的任越?jīng)]錯!不然他不會記得那么清楚……
可是,為什么他的記憶。時而清楚,時而陌生?
溫柔伸過手去,那根基本沒有重量的繩索,此刻在手中卻有千斤之重!
咬著牙轉(zhuǎn)身。
便在溫柔轉(zhuǎn)身的瞬間——
溫柔幾乎驚訝的快要窒息。
這是……
干凈整齊的床邊,那是一個同樣身著白衣的背影。
雖然臥房內(nèi)的門窗緊閉,沒有一絲的風。
可那人寬大的衣擺,還是微微的拂動著。
微瘦的身材,線條流暢,若不是因為雪白的頭發(fā),溫柔差點就誤以為那站著的背影是任越!
“你是誰?!”溫柔不知哪里來的膽量。雖是開口試問,可那聲音明顯是在顫抖。
那白色的身影沒有反應,依舊在床邊忙活著什么。
溫柔環(huán)視了一下四周,任越的房間干凈整齊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贅物,此刻已是深夜。在這幾近封閉的房間里,不管那人是誰?溫柔都十分的確定,那是一個男人!
一想到深夜房間里,突然出現(xiàn)了另一個不知名的男人,溫柔就能感覺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動過速的聲音。
得找個東西防身!
溫柔左右找尋了一下,未果;最終還是決定借用自己手里的那跟繩索!
若是他敢亂來,我就用繩子勒死他!
溫柔心中暗暗打定了主意。
對了。任越呢?
剛才還在地上躺著的……
此刻,溫柔突然發(fā)現(xiàn)任越不見了。
“喂,你是誰?”一種異樣的感覺,瞬間襲上了溫柔的心頭,她不由的又壯著膽子,向前近了一步。
“老夫天緣?!北阍跍厝岷湍前滓卤秤跋喔舨坏揭徊降木嚯x。那人終于緩聲應下了。
“天緣?!”溫柔怔在那里,腦子飛速的運轉(zhuǎn)著,不斷的在篩尋著她記憶中認識的有叫天緣的人。
突然,猶如電光火石劃過她的腦海,“天緣!”莫非眼前這白發(fā)白衣之人。不是別人,正是任越的師父——天緣道人!
坊間傳聞,從不曾露面的天緣道人!
任越四歲時被神奇帶走的天緣道人!
訓練任越使得一手出神入化繁花劍法的天緣道人!
他!他怎么會在這里!
四周門窗緊閉,只在我方才轉(zhuǎn)身的瞬間,他是如何進來的?!
一連串的疑問,使得溫柔幾近窒息。
“您是任越的師父——天緣道人?”溫柔怯怯的走近,再次確認問道。
“不錯,小越病了,我來看看他?!碧炀壍廊耸窒虏煌?,口中緩聲應道。
溫柔此刻已是走到了床邊,位置剛好看清天緣道人的側(cè)臉。
這是一個仙風道骨般的老者,鶴發(fā)童顏的面容、不悲不喜的表情,讓人猜不出他的年齡。
潔白如雪的衣衫,上好輕盈的衣料,修長白皙的手指,因為眼簾低垂注視任越,所以溫柔看不到他的目光。
也許那目光應該是渾濁蒼老的吧,看他的如雪的頭發(fā),應該不會再像年輕人一般熠熠生輝。因為,即便是松濤先生這樣智慧型的老者,那眼神中也是蒼老畢現(xiàn)的。溫柔心中暗自猜測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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