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山中鮮(1/2)
“呵呵。”任越也不繼續多言,只是站在那里淺淺的笑著,仿佛與山間的景致融為一體。
世間相似的人的確許多,許是我記錯了?可為何我對這位溫姑娘,總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熟悉得仿佛長相守的一個親人,她的樣貌,她的氣息,她的聲音,甚至她做菜的味道……任越此刻的內心有如波濤洶涌般翻滾,平靜的外表下,卻是一遍又一遍的搜尋著腦海中的記憶。
其實,這大半年來,這個疑惑一直在困擾著他。
打從咸陽城外那個風雪遍天的日子,那個撐著鵝黃色油紙傘的姑娘,形單影只的漫步在風雪中,,他的身體里就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從馬賊疾速的奔向溫柔的那一瞬間,紙傘掉落,溫柔驚恐萬分的眼神,就是那個眼神,任越的心中立時響起了一聲呼喚:“要保護好那位姑娘!一定要保護好她!”
于是,馬賊盡除,塵埃落定。
仿佛被什么東西吸引著,俯身拾傘、遞傘的交接中,那樣貌,那眼神再次映現在任越的眼中,她是誰?為何我的心會有一股莫名的傷痛和酸楚。
熟悉我的飲食習慣,熟悉我的讀書興趣,她到底是誰?
任越從容的樣貌下,內心幾近接近瘋狂。
甚至喬子章和盛堯山的接近,都會讓他的心中莫名的騰起一種酸澀,那是一種游走在嫉妒和醋意之間的酸澀,幾次差點讓他這位翩翩如玉的公子,形象有損。
她笑,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
她哭,便是連干凈的天空也蒙上了一層灰靡。
她傷。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救她!故而那次,任越才會不食、不眠,只為尋到四葉蘭。
她到底是誰?
只是一個廚娘,為何會讓我有如此牽腸掛肚的感覺!
這些日子以來,一連串的疑問,一直徘徊在任越的心中。
每每夜深人靜,任越總會坐在書桌前一遍又一遍的思索著。甚至在紙上一遍又一遍的寫著“溫柔”的名字,這姑娘太奇怪了,奇怪到看了第一眼就深深的印在了腦海中,奇怪到讓人不停的去追想。
“公子,浴湯好了。”每每想到頭痛欲裂的時候,小安子總會乖巧的從旁提醒著。
這一聲聲長吁短嘆的。還有這一桌子寫廢的紙,八成公子又在為學問傷神了。
小安子總會很體諒,自家公子天資聰慧。又極其用功,如此下去,身體豈能受得住?不如泡泡湯浴,舒緩下筋骨和頭腦。
再說,一直以來,雖是從未見過自家公子的師父“天緣道人”,可這位傳說中的高人所配置給公子的藥浴,果然是神奇的。
不管任越有多疲憊、多焦燥,只要身子沐在湯浴中,立時變得安靜起來。
小安子是個本分的奴才。每每幫任越收拾雜物,卻是極其懂得分寸。從未將那一個個寫廢的紙團取開。
那一個個寫滿了“溫柔”名字的紙團,就這樣無聲無息的出現、消失……
如今,終于有了兩人獨處的機會,任越第一要問的,便是“我們,可曾見過?”
其實。在這個問題出現前,溫柔也曾問過他“你是誰?”
只是,這個問題實在出現得太突然,突然到任越一時無從答起,只能回答“我是任越”,因為,他就是“任越”,而且,只是“任越”。
異樣的感覺,直到面前的溫姑娘親口回答“不曾見過”,任越心下不免嘆息,的確不曾見過,許是巧合吧……可是,這巧合也太過于巧合了……
“小女子不打擾公子看書了。”溫柔款款的施禮,然后轉身離去。
“難得今日春光明媚,讓人頭腦清楚,這書也是很快就讀完了,不如一同行走?”任越從容如玉的聲音,緩緩的從背后傳來。
溫柔像被施了定身術,定在那里,動彈不得。
“一起走吧。”任越慢步上前,直到和溫柔并肩,溫柔的身子才有了一絲的緩和。
于是,二人同行,漫步山間。
松林里,一個熟悉的身影,忙碌在一處小水塘邊。
溫柔趕忙拉住任越。
“溫姑娘,這是……”任越覺得好奇。
“噓,別說話。”溫柔一根手指擋在嘴上,示意任越安靜,旋即躬著身子,悄悄繞了過去,蹲在一塊大石頭后面,看個究竟。
任越雖是不明原因,可也是照做不誤,白衣緩緩的蹲下,于溫柔身旁。
只見,那個熟悉的身影,
先就地尋了些柴火燃著了,又附近從樹上扯了根彎彎曲曲的三叉樹枝,將葉子悉數抖落,便跑回水塘邊上蹲下,將三叉樹枝伸進水中,賣力地攪和起來。
“溫姑娘,那不是蔡米嗎?他在那干什么?攪水玩呢?”任越覺得好奇。
“噓。”溫柔也不解釋,昨晚小巷里,蔡米神奇的廚藝,已經是讓她大開了眼界,今日蔡米的此番舉動,更是讓溫柔來了興致。
剛開始蔡米拿著樹枝胡亂的攪著,既無規律,又無門道,便是連浪也沒攪出幾個,水邊日頭又大,不多時,已是攪得自己滿頭滿臉都是水珠,不知是汗水還是池水。
任越輕聲嗤笑,溫柔抬眼瞪了他一眼,示意不要搗亂,任越面色微微有些無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