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歸走后沒多久，就有人帶著飯菜過來了。
    沈玦開了門：“先拿回去吧，秦醫師還沒醒呢，等她醒來我再去廚房拿。”
    那人還沒應，秦役就撐著身體起來了：“進來吧。”
    “秦醫師你醒啦！”沈玦接過那人手里的食盒，門一關就笑嘻嘻的端到床邊打開，“你餓了吧？快吃。”
    秦役：“……”
    沈玦：“？？？”
    “你放旁邊吧，我一會兒再吃。”
    “哦。”
    他把食盒放在了旁邊桌上。
    “這么晚了，你回去睡吧。”
    “將軍讓我今晚給你守夜。”
    “不必，沒人能傷我。”
    聽到她的話，沈玦看向了被他擱在床邊的琴：“那，我留著聽你使喚？”
    “回去。”她的語氣已經有些不悅了。
    “好叭，那我走啦。”
    “嗯。”
    等到屋子里安靜下來，秦役的目光看向食盒里的肉粥和肉湯，看著就沒有什么食欲，她一手擱在膝上，聲音里冷淡：“我為何會昏迷？”
    要說她是累昏了或者餓昏了，那是不可能的。
    她曾為了殺一個武林高手而蟄伏數日，不吃不喝。訓練的時候更是累得全身發軟，還得忍著饑餓，今天不過治了些人，實在算不得什么。
    小8解釋道：“醫圣附體的時候，他的意識和磅礴的醫學知識支撐著你去救人，對你的靈魂負荷還是有點大的，后面道具結束，你又強行回憶那些醫學知識去救人，你才會受不住而昏迷。”
    秦役：“……”
    小8弱弱道：“你堅持了一個時辰才暈倒，已經很厲害了。”
    秦役眼眸深了些：“小8。”
    “嗯？”
    “往后別再如此。”
    “嗯？”
    “不經我同意便擅自用了什么道具，”秦役的聲音很低，“我不喜。”
    小8怔愣道：“好。”
    秦役把手伸到面前，即使在黑暗里她還是能看清她五指的輪廓，這手，從來只有殺人，今日還是第一次救人。
    回憶起白日里的情節，她還是很不高興。
    那仿佛不是她自己，是了，她是被那什么醫圣的意識影響了。
    系統哭唧唧的聲音傳來。
    秦役：“……你哭什么？”
    小8哽咽道：“對不起，我又好心辦壞事了，嗚嗚嗚，我當時看情況緊急，才會換了道具讓你直接上手的。”
    她收回手，清冷的聲音中帶些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無奈：“我又沒怪罪你，只是往后莫要再如此了。”
    “嗯！以后不管做什么我都先問過你！”
    “我要睡了，莫哭了。”
    “好！”
    秦役躺回去，閉上了眼睛。
    醫師在有戰事的時候就忙得腳不沾地，到處都是傷患，平日里倒是比較閑。
    顧舒在她來到第二天就執著的要拜秦役為師，被她拒絕了也不氣餒，每日都跟著她，親自下廚給她做吃的，給她縫制衣裳，打掃屋子。
    一連時日，未曾停歇。
    小8感嘆道：“役役你真厲害，一個氣運之子對你如此示好也無動無衷。”
    秦役：“原來顧舒是氣運之子。”
    “對啊，還有燕歸也是……”小8哄道，“你不如就認了顧舒這個徒弟唄，她以后可是要成為大將軍的人，你當她師傅不虧啊。”
    “不必。”
    秦役的視線投向了正給她擦著桌子獻殷勤的顧舒身上，她雖然為了身體更好能夠御寒而習過強身健體的武，但沒想到，她以后會是個將軍。
    “秦役！”
    一道少年清脆的嗓子遠遠傳來。
    很快沈玦就出現在了她們面前，看到顧舒也在，他倒也不意外，他提著幾張通體雪白的皮毛：“顧舒，我今天獵到了好幾只雪狐，你看著給秦役做個什么唄。”
    顧舒收下來放進了柜子里，顯然和沈玦也是很熟了：“才這點怎么夠，你多弄點回來，我給秦醫師做個披風。”
    “行啊。”
    沈玦笑嘻嘻的湊到秦役面前：“這段時間都沒洗澡吧？我知道一處溫泉，你要不要去啊？”
    秦役：“……”
    這里冰天雪地十分寒冷，熱水很快就涼了，軍營里的將士基本都是很久才洗次澡，熱了水匆匆一沖就完事兒。
    顧舒聞言很是心動，但他問的是秦役，她只好按捺住心中的情緒，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等著她的回答。
    小8：“咳，確實挺久沒洗了。”
    秦役：“……走吧。”
    沈玦眼中一抹驚喜一閃而過，高興道：“走走走，我帶你們去。”
    溫泉所在的位置離北凌軍有些遠，饒是沈玦帶著他們抄近路，也走了一個多時辰。
    顧舒穿得厚實，雖然練過強身健體的功夫，但還是有些疲累，主要是沈玦帶他們走的地方總是要爬山，她看著秦役毫無壓力，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沒毅力，但還是忍不住瞪了沈玦一眼。
    “這溫泉，多久能到啊？”
    沈玦回頭看了她一眼，毫無愧疚：“就在前面了，趕緊的。”
    顧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