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沉重的擔子(1/1)
大師幾口喝完一罐酒,又開了一罐,拿起魷魚絲,砸巴砸巴地吃。
“吃成這個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三天沒吃飯,真是一點儀態都沒有。”柳天真碎碎念,緊接著就開始翻舊賬,“你還沒說呢,為什么之前不肯搭理我?”
“鬼知道你突然過來是干什么,不搭理你多正常。”大師隨口敷衍。
柳天真皺著眉峰,突然正經了一點,“你認真點,說正事呢,你到底發生了什么?這又是什么地方?為什么不回去?”
大師吃著東西,含糊不清地說:“對不起,我學藝不精,修為不足,回不去。”
柳天真:麻賣批。
談不下去了。
“你這具身體怎么回事?神魂有些不穩,你奪舍得來的?”
大師梗著脖子,氣急噴人,“我能是那種人嗎?”
含著啤酒和魷魚沫的唾沫滿天飛,沒碰到柳天真,卻還是令他竄到天上避開,著急忙慌又嫌棄萬分。
大師情緒非常激動地否認,卻又不解釋清楚,柳天真聽得直難受。
“那你總不能什么都不跟我說吧?你現在把自己的將來安排得挺好啊,感情我白跑這一趟了唄?”
柳天真養尊處優許多年,誰也沒給他甩過這么大的臉,此時真有些急了,一直死盯人看時,氣勢還是很驚人的。
感受到來自師尊的靈力壓迫,大師這才想起來,這柳天真可不是普通道人,也不光是長得好看。
他可是玄門百年難得的驕子,也是頂層的那幾個人之一。
真正是那種打個噴嚏就能噴死他的大能者,跟他這種混吃等死,靠著靈契在凡間混飯吃的普通道姑不一樣。
柳天真黑著臉看這個陌生的徒弟,心里滿是不解,“你到底回不回去?”
大師愣著神,目中無人的很。
柳天真沉聲喊:“柳一刀?”
一陣涼風卷來,混著水腥和土腥,大師只覺得身上涼涼的,便又喝了口冰啤酒,渾身一個激靈。
他考慮了許久,這么問道:“柳天真,你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法則了嗎?”
柳天真臉色微凝,上下打量大師許久,臉倏地皺成一團,萬分嫌棄,“你年少時,我勸你好好學習的時候怎么就不聽呢?哈?就這點規則之力都能把你難住,腦子都被狗吃了嗎……”
……
麻了個批,沒法談了!
散伙吧,滾。
“我在這里挺好的,你自己走吧。”
“好個屁,就你現在這樣?能活兩年不?”
“……”
這是一個,分外艱辛的夜晚。
————---
相互嫌棄的師徒兩人并不能達成共識。
但柳天真說什么都不走,就非得賴著,說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要幫大師渡過眼前這難關,要么回家,要么解決好身體的問題。
大師也沒有阻止他的辦法,一來,當真動手的話那是欺師滅祖,道義難容;二來,他……打不過。
柳天真說的沒錯,如今的他,連這丫的一縷分神都不如。
說到……柳天真這一縷分神。
大師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玄界常識:神魂受損是不可逆轉的。
倘若柳天真這縷分神在此界湮滅,只怕他的本體根基會被影響。
所以,他回不回去其實無所謂,但不能把柳天真害在這里。
——總感覺自己肩上擔子越來越沉。
另,關于回去原本世界這事兒。
大師在此界呆了幾十年都沒能摸清這個世界對玄術的限制到底怎么回事,折騰這么久,才得這么一具身體艱難度日,仍然是連基礎修煉都沒辦法做到。
無法輕易動用靈力,靈力補充困難,又談何窺破世界規則,找到突破時空界位的辦法回去呢?
大師將自己所知的規則體會寫下來交給柳天真,讓他自己鉆研去,他這樣的人,或許真的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之所以不是當面交流……那是為了避免吵架。
怕了怕了。
——————--一個遲來的自我介紹。
我姓劉。
這個姓氏據說是我父母留給我的。
據孤兒院院長說的,她撿到我的時候,我懷里塞著一張紙,紙上寫著劉XX,后面兩個字因為太復雜認不得,后來紙條丟了,院長也就徹底忘了。
那個時候院長一般就叫我八丫,因為我是那個小小孤兒院里身高排行第八的女孩兒。
這種稱呼沒法當做名字,所以后來柳天真給我改了個難聽的名字,柳一刀。
為啥是柳不是劉,這丫給我的理由是他聽岔了,一直以為我跟他同姓。
當時年紀小,便沒跟這丫計較,但成年后我改回了劉姓,此事柳天真并不知道。
因為我十七歲以后就沒見過這丫了。
——————--
對了,后來我改的名字叫,劉霸。
別人不愛叫我這名,就一直管我叫大師。
因為我是會算命的道姑。
——————我名字真多。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