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孫秀青(2/5)
血。
石秀云虛弱而吃力地開口:“我……我還有救嗎……”
“當(dāng)然有的,”阿青其實自己也不是很確定,在她的家鄉(xiāng),醫(yī)藥缺乏,放血是常見的治病法子,阿青見過很多次,而且阿媽悉心教導(dǎo)過她,但她實際只操作過四五次,但現(xiàn)在,她只能硬著頭皮夸下海口,“你相信我就好了,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一聽她有希望,花滿樓的臉上也有了光芒,他問:“阿青,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阿青道:“她中的是毒針吧?那,那你得把那根針吸出來。對了,要將她放平,把燈挑亮點,不然我看不見。”她想了想,又道:“花滿樓,你看不見,能行嗎?”
“能行。”花滿樓肯定地答道,他輕輕將石秀云放在地面上,柔聲道:“你閉上眼睛,我……我替你把毒針?biāo)背鰜怼!?
石秀云蒼白的臉仿佛又紅了,眼睛里卻發(fā)出了光,道:“你真的肯這么樣做!”
花滿樓黯然道:“只要你肯……”
石秀云道:“我什么都肯,可是我不想閉上眼睛,因為我要看著你。”
喂!
如果不是要為她繼續(xù)放血,阿青真的想捂臉離開。
這,這這……要不要這么甜蜜得膩人呀!
見花滿樓輕輕解開石秀云的衣袍,解下肚兜的帶子,露出她的心口來。而石秀云用手引導(dǎo)著他貼近自己柔軟的胸口,然后他輕輕俯首,吻住她的傷處,緩緩將毒針吸允出來。
阿青看得臉紅了。雖然,雖然是很正經(jīng)很嚴(yán)肅的吸毒療傷,但是……但是這場面太香艷了!
阿媽呀,她真的好想離開,她不要看了啦!阿青羞得不行,偏偏又不能走,只好一邊為這姑娘放血,一邊面紅耳赤地努力不去看。
這時候,風(fēng)從窗外吹進來,從門外吹進來,四月的風(fēng)吹在他身上,竟宛如寒冬。
風(fēng)中忽然傳來一陣芬芳的香氣。
后窗“格”的一響。
“誰!”阿青警覺地抬頭。
半晌沉默,后窗忽然現(xiàn)出一個婀娜多姿的剪影,有一個溫柔甜密的聲音響起:“花滿樓。”
花滿樓猛地抬起頭,失聲道:“飛燕!”他聽得出,這聲音正是他所熟悉的人,也正是他一直在思念著的。
“不錯,是我,想不到你居然還聽得出我的聲音。”一個人輕飄飄從后窗掠進來,聲音里竟似帶著種因妒忌而生的譏誚,幽幽的說道:“我還以為你已忘記了我!”
哦?這人就是花滿樓的心上人?長得挺漂亮,可是……感覺也不怎么樣嘛!阿青從這個飄進來的叫“飛燕”的女人身上感受到和上官丹鳳一樣“討厭”的氣息,偏偏花滿樓喜歡,沒見她一出現(xiàn),花滿樓整個人都快撲到她身上了嘛!
唉,可憐的石秀云姐姐。阿青一面幫石秀云系上盤扣,一面憤憤地想,果然,果然男的都喜歡漂亮女人!你看,西施在吳國那么多年,范蠡還對她念念不忘,死心塌地的。
你再看,花滿樓,哼,剛剛還對石秀云這么好,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個更漂亮的女人,他馬上就不管石秀云了吧!
哼,沒想到雖然花滿樓是瞎子,但也分得清哪個更漂亮,然后就奔那個更漂亮的去了。阿青朝那含情脈脈的兩人吐吐舌頭,然后低頭看石秀云,她此刻由于失血過多,臉色蒼白,但已不是那種慘白的死灰色,流出來的血也從暗紅發(fā)黑轉(zhuǎn)為鮮紅,只是看起來似乎很累,一副眼皮就要耷拉下來的樣子。
阿青連忙用力拍拍石秀云的臉,大聲道:“石姐姐!現(xiàn)在不可以睡,睡了就起不來啦!”
阿青的聲音很響亮,驚動了那已擁抱在一起的兩人。
想起毒傷在身的石秀云還在一旁生死未卜,花滿樓的身子一僵,本想擁抱心上人的手也放了下來,就在這時,上官飛燕忽然一把推開了花滿樓,道:“我的意思,現(xiàn)在你想必已明白!”
花滿樓道:“我不明白。”
上官飛燕道:“不管你明不明白,我……我都已要走了。
花滿樓失聲道:“你要走?為什么要走?”
上官飛燕道:“我也不想走,但卻已非走不可!”
“走吧走吧,你又沒病沒傷的,走到哪里去還不是隨你?快走,不要妨礙我們救人。”阿青冷冷道。
花滿樓皺眉:“阿青!”
就在說話間,上官飛燕輕輕道:“花滿樓,你要好好活著,否則你就是對不起我……”她的聲音已越來越遠(yuǎn),突然消失。黑暗,花滿樓忽然發(fā)覺自己已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與寂莫中。他知道她一定有不得已的困難和苦衷,所以她才會走。
阿青卻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的沉思與痛苦:“花滿樓,地上好涼,石姐姐再躺下去就要凍死了。”
“我來抱她,”花滿樓立即走過來,小心地抱起石秀云,轉(zhuǎn)頭問那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店主,“店家,這里有客房嗎?”
一個小酒館,哪里來的客房?店主一臉惶恐地望著這群來無影去無蹤的江湖人,張了張嘴,怎么也沒勇氣說出“沒有”兩個字,只好連連點頭:“有,有的。”
唉,看來只能把自己的床貢獻(xiàn)出去了。
那他今晚睡哪啊?
店主欲哭無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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