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沐浴(1/4)
?南海。
飛仙島。
深邃的夜空,銀河以磅礴氣勢緩緩流淌,漫天的星斗倒映在海面上,很快被一波又一波的海浪打碎,浪花拍打著細沙鋪就的海灘,“嘩嘩”的海浪聲更凸顯寂靜。
在海灘之外,一條堅實的白色長堤幾乎跨越整條海岸線,長堤之內,往前走幾里,就是高大的城墻。
城墻之內,燈火通明,高高低低的木質房屋整齊地羅列在道路兩旁,方正如一個個火柴盒。
透過窗,每一間點燈的屋子里都有人影晃動,亦有輕松的說笑聲和杯盞碰撞聲時不時傳出。
在城的中央,地勢較高,卻建有城中最宏偉的建筑,庭院深深,錯落有致。
城主府。
水霧彌漫的室內,一人倚靠在浴桶壁上,仰頭看著頂上懸掛的琉璃燈,下頜上的點點胡茬沾上了晶瑩的水珠,濕漉漉的烏黑長發一綹綹搭在白皙修長的脖頸上,結實的胸膛一半□在外,一半浸在熱水之中。
似乎是燈光太亮,他緩緩合上了眼,那銳利又寒冷的目光一閃,便被眼皮完全遮住,長長的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
“城主,有客來訪。”忽而,門外傳來一個恭敬的男音。
深夜將至,在這樣平靜的海外之地,誰會在這個時間前來叨擾這島這城的主人?
被稱為城主的男子半抬起眼,淡淡應道:“候著。”
“是。”
“嘩啦”一聲,男子從水中站起,抬手欲拿旁邊架上的衣物,但就在那極修長極干凈的手將要觸及到架上白袍的瞬間,忽然一頓,突然方向一轉,化手為掌,凌空劈出。
幾乎與此同時,破空之聲從天外響起,緊接只聽“轟轟”幾聲,一個灰乎乎的東西洞穿了屋頂,堪堪正迎上男子的掌風。
“呀!”脆生生的驚呼響起,那灰乎乎的人影輕輕一扭,凌空一個翻身,就勢抽出腰中長劍,一劍刺來。
女人?一掌劈空,男子微微蹙眉,扯過白袍披就,順手拔出佩劍迎上。
“叮!”
一聲尖銳的音猛地響起,極響極尖,刺耳無比,門外的侍衛紛紛忍不住捂住耳朵,那前來通報的侍從則臉色一變,大喊道:“城主!出了何事?城主!”
“無事,退下。”淡淡的聲音響起,與此同時,那尖銳的聲音倏地消失。
侍從愣了愣,道:“是。”
屋內,男子的手中所握利劍,冷意十足,寒意襲人,不知用多少鮮血才喂成如今的鋒利。
——此乃海外寒劍精英,吹毛斷發,劍鋒三尺三,凈重六斤四兩。
而與這劍鋒銳相當,劍尖對劍尖的兵器,竟是一桿竹棒。
不是丐幫的打狗棒,也不是堅固非常的紫金竹。
那就是一根極普通﹑極平常的竹棒,看起來似乎是牧羊人最最常用的趕羊的竹棒。
如此而已。
就是這一根竹棒,竟然正面迎上他的一擊而不斷,反而阻擊了他手中巨闕的攻勢,剛才那聲尖嘯,便是兩劍相擊之時劍氣激烈碰撞的摩擦所生。
好強的劍氣!要控制這樣脆弱的竹棒使出那樣厲害的一劍,要多強的劍氣!
憶起剛剛那暢快的一招,男子意猶未盡,握劍,抬眸朝對面那不明闖入的女子道:“再來。”
什么?什么“再來”啊?
這男人是誰?這是哪里啊?他說話的口音好奇怪!
莫名其妙!手持竹棒的女子愣愣地看著對面僅披著一件白袍的男子,由于事出突然,男子的衣襟并未系住,肌理分明的上身在寬大的袍子下半隱半現,女子甚至能看見那微微突出的塊塊胸肌,往下,小腹結實平坦,再往下……
“啊呀!”女子忽然一個轉身,閉眼大叫:“你……你快把衣服穿好啦!我阿媽……阿媽說不要隨便看男人的身體!可……可我不是故意的啦!”說著說著,她的耳朵忍不住紅了。
她在說什么?
在男子看來,這女子雖然嘰里呱啦說了一通,可發音奇特,他一個字也聽不懂。
不過看她扭身的動作,還要那微紅的耳垂,他想他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是你擅自闖入此處。”男子淡淡道,回身收了劍,慢慢撿起落在地上的衣物,一件件仔細穿戴完畢。
哪有闖入!她也不知道怎么會跑到這里來好不好?女子微微嘟起了嘴,有些不滿地想,到底這是什么鬼地方啊,這個人說的根本就不是越地的話,音調奇怪極了,虧得她能聽懂。真是奇怪……他……他到底是哪國人啊?
呀,聽見衣服的窸窣聲了,他是正在穿衣服么?
女子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偷偷轉頭,把閉上的眼睛小小地睜開一條縫。
“你在偷看?”男子背對著她,自顧自系著衣帶,并沒有看她,卻突然淡淡問了一句。
呀!
“才沒有!誰要偷看你!”如同小兔子一樣,女子被驚得微微一顫,下意識大聲反駁。
不過她說的什么,男子依然一個字也聽不明白。聽起來不似倭語,也非高麗人,莫非她說的是一種少數名族的方言?……怎會如此難懂。
男子皺了皺眉,暫時將對她所施劍術的掛記放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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