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莫語提問，路央旗點點頭：“很有可能是這樣。”
    莫語微側(cè)著頭，盯著地上的某個定點，卷翹的睫毛小扇一般撲扇撲扇。
    “那魂招錯了，整個人都不同以往了吧？沒有人發(fā)現(xiàn)嗎？”
    路央旗有點無奈，枉費他之前解釋了半天大局問題，結(jié)果她現(xiàn)在還在關(guān)注那幾個失魂的人。
    “我不知道啊，而且，這不是重點吧？”
    莫語愣了一下，瞄了路央旗一眼：“這不是重點？”
    “目前游客失魂只是很小范圍的現(xiàn)象，相比于我所說的情形，當然不是重點，可以放下暫不考慮。”
    莫語歪著頭看他：“那我不是很明白，你說那個陣作用是招魂，聽起來規(guī)模也不小吧？游客失魂的現(xiàn)象又不多，那，陣的作用在哪？”
    “對了，這才是問題所在。我先前不是說了嗎？招魂陣招活人靈魂，也招死人靈體。如果它們要招活人靈魂，失魂的游客不可能少，何況今天還遇到你這種陰氣重、體質(zhì)弱，最容易下手的人，怎么可能放過你？
    然而你今天只是被它們的邪氣影響，魂體還是穩(wěn)定的，這就足夠證明它們對活人的靈魂不感興趣。這么看來，這個陣主要針對的是死人的靈體。”
    “可是這里也沒有靈體的蹤跡啊……等等，是不是這也不對勁？這么大的鎮(zhèn)子沒有任何靈體？”
    路央旗勾了勾嘴角：“算你反應(yīng)快。”
    隨即補充道：“不過這里不是沒有靈體，是你注意不到。你平時辨別人和靈體靠看他們身上有沒有鬼氣對吧？但是這里的靈體很反常，它們身上沒有鬼氣。”
    “沒有鬼氣？！”莫語瞪圓了眼睛，“一絲也沒有嗎？也就是說我可能看到靈體了，還以為對方是人？”
    路央旗點頭：“對，待會你下去觀察一下就明白了。”
    “那靈體的鬼氣到哪啦？”莫語不禁迷惑起來，即使她不是很懂陰間的規(guī)則，但是靈體攜帶鬼氣是必然的現(xiàn)象，只是或多或少的問題，不可能連一絲絲鬼氣也沒有。
    這時，她想到佛寺上方收集鬼氣的陣，馬上手指上空：“被那個陣吸走啦？！”
    看她終于回歸正題，反應(yīng)還快得很，路央旗贊賞性地點點頭，只是莫語還是有沒想透的地方：“可是我看到那陣吸走的，明明是佛寺周圍的鬼氣啊！”
    這時，感慨終于把話題引到這里的路央旗直指身旁的韋馱佛像：“你再仔細觀察。”
    莫語不知道為什么話題突然轉(zhuǎn)移到一尊佛像上面，愣了一下，卻也依言看去。
    屏氣凝神地專注起來，她的眼睛越瞇越細，最后，她終于看到佛像周身竟然有她肉眼難辨的鬼氣籠罩，其中一部分鬼氣向空中散發(fā)，而絕大部分的鬼氣呈螺旋狀纏繞在佛像周圍，源源不絕上升，而鬼氣的源頭，竟然來自于地下！
    路央旗從莫語瞬間睜大的雙眼知道她已經(jīng)察覺端倪，也不拐彎抹角了，直接開口道：
    “這個佛像就是布陣的媒介，鬼氣的源頭在地下，這個地方地面沒有鬼氣，但是地下有，我想可能是所有的鬼氣都被轉(zhuǎn)移到地下，從地下傳送到這里了。”
    “佛像是吸收鬼氣的陣的媒介？做得到嗎？”
    “佛像又不是真佛，處理得當當然能做到。”
    “那從地下傳送又是為什么？掩人耳目？”
    “這我不確定。”
    “那，收集鬼氣有什么用？”
    “很多啊，對同類而言，鬼氣可以增強靈力，對法師而言，鬼氣也可以制作道具等等。”
    這時，莫語的腦海里忽有一絲靈光閃過，她把最后得到的信息和路央旗老早就提過的關(guān)鍵串聯(lián)起來，忽然恍然大悟，握拳敲了自己掌心一下：
    “我知道了！你之前說招魂陣和困靈結(jié)界一個招一個困，我還覺得少了點什么，不知道困靈的用意在哪里。現(xiàn)在有了這個陣，這些行為就解釋得通了――這個陣和下面的招魂陣、困靈結(jié)界，一定都是一起的！”
    ……終于串一起了。
    路央旗長長舒了一口氣：可以省去繼續(xù)解釋的功夫了。
    這時，金鈺勛竟然也在旁邊如釋重負般吁氣，拍拍自己的胸口：“終于有答案了，我都快急死了！”
    路央旗白過去一眼：“你跟了我兩年，連一個學妹也比不過，你好意思說？”
    金鈺勛夸張地冷笑，早已自我放棄地理所當然道：“你路央旗說話又快，信息又多，能跟上你語速和思路的全世界也沒幾個，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這時趙月茹湊過來，兩眼迷茫道：“你們討論結(jié)束了嗎？有結(jié)論了嗎？”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鬼怪，也不懂陣法的問題，先前才聽一半就已經(jīng)暈頭轉(zhuǎn)向，老早放棄了掙扎，就等著唯一專心思考的莫語做總結(jié)了。
    莫語看了一眼趙月茹，總覺得自己太笨，花了這么長時間才領(lǐng)悟到重點，看趙月茹都快等困了。
    可是，就算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理出一條能說通的思路，事情的后續(xù)還是有很多問題。
    她看了看趙月茹，又抬頭看了一眼路央旗，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再問下去。
    路央旗從莫語的眼里讀出她的糾結(jié)，覺得好笑：“有話就說啊。”
    她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