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旱魃守衛(wèi)(二)(1/2)
締約儀式直接在虛白舉行,我按照江錦和路央旗指示的動作忐忑地坐著,渾身上下連根發(fā)絲也不敢亂動。
江錦在那之前就用蛇血、毒蟲和朱砂等材料混合而成的粉末在地上畫了一個巨大的八卦陣,天干地支相應(yīng)點(diǎn)上白色蠟燭。我和大壯各坐在陰陽兩儀,路央旗和江錦坐在左右兩側(cè)。
除了前兩次極短暫的表現(xiàn),我?guī)缀鯖]有看過路央旗施展他的能力,好奇心熊熊燃起,眼睛不由自主往他那瞟。
他此時正在閉目凝神,刀刻般的輪廓更顯得冷冽幾分,我把目光往下移,他修長的手指拈著印契,那上面隱隱有金色的星星點(diǎn)點(diǎn)光芒從指尖散出。
我訝異不已,激動得像看現(xiàn)場魔術(shù),不料聽到冷冽的聲音響起:“別分心。”
我趕緊收回目光,強(qiáng)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片刻后,我感到內(nèi)心越發(fā)平靜,宛若一池?zé)o波的湖水。這時,路央旗和江錦同時抬手,掌心遙遙相對,忽而又連結(jié)數(shù)個印契,整個陣隨即顫動起來。
江錦把手落回雙膝之上,路央旗口誦一段法咒,忽然睜眼,雙掌往地面虛壓,黑色的八卦陣瞬間金光迸射!
“閉眼。靜心。”他發(fā)出指令。我馬上照做,在一片漆黑中,我忽然感覺心口一痛,卻又不敢睜眼,咬緊牙關(guān)忍耐著。
我感覺有小小的東西從我的心口抽出,心想那應(yīng)該就是心血。這個過程沒有我預(yù)想中的痛苦,心口的刺痛從心血離開后就漸漸緩解,這時,對面突然傳來一聲怒吼,我一下沒忍住,驚懼地睜開眼睛!
大壯在它的位置上并沒有移動,但是它的表情十分痛苦,我看到一個黑色小塊從他的心口緩緩分離出來,漂浮在他的正前方。我見狀收回視線,果然看到在我的前方是一滴血,正是剛剛從心口脫離的心血。
路央旗遙遙控制著這兩樣?xùn)|西,它們隨之緩緩靠近,然后,他突然雙掌一合,兩樣?xùn)|西瞬間隨著他的動作碰撞到一塊!瞬時,一股無形氣波以它們?yōu)橹行膹?qiáng)勢散開,我驚訝地看到它們迅速融在一處,變成一顆黑色的丹狀物體!
源源不斷的咒語從路央旗口中念出,黑丹附近開始出現(xiàn)金色的符咒,一圈又一圈圍繞起黑丹,猶如絢爛的鎖鏈。突然,路央旗一聲沉喝:“縛!”所有符咒瞬間鎖入黑丹!
“轟!”我感覺心口一陣悶痛,喉間彌漫著腥甜的鐵銹味。這時,江錦手往空中一伸,瞬間手上多了三支發(fā)黑的銀針!而大壯原本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眼珠一改先前的渙散,精光閃爍!
“吼!”它突然變成旱魃的模樣,張開黑長的五爪向我襲來!我嚇得肝膽俱裂,爬起來就想跑,然而路央旗鬼魅一般擋在我前方,兩指輕輕點(diǎn)在大壯眉心。
被點(diǎn)中眉心的大壯馬上僵在原地,五官幾乎擰到一處。在路央旗的吟誦下,它猙獰的面目不斷變幻,片刻后才慢慢重歸平靜,又恢復(fù)成人的樣子。
我在路央旗身后緊張地看著,只見它雙膝一屈重重跪了下來,路央旗馬上將黑丹融入它心口,然后手一揚(yáng),一張燒焦一半的黃符出現(xiàn)在他手中,隨之大壯一聲低吼,一股黑氣從它身上磅礴散開!
我被強(qiáng)大的氣流逼得趔趄幾步才堪堪停下。虛白中忽然寂靜得詭異,黑氣散盡后,大壯低垂著頭,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路央旗和江錦靜靜地看著它,同樣也沒有行動的意思,我見狀死死屏住呼吸盯著它,生怕自己一個多余的動作引起無端的災(zāi)禍。
片刻后,大壯終于緩緩抬起頭,一雙明澈的眼睛看向我。
他支起一條腿,變?yōu)閱蜗ス虻氐淖藙荩棺龀龀挤淖藨B(tài)。
而這時,我驚現(xiàn)手腕持續(xù)的痛覺消失了!
路央旗向我示意:“手。”我依言把手伸過去,他用指尖在我的中指輕輕一劃,上面瞬間劃開一道口子,然后他拉著我的手,把溢血的中指往大壯眉心輕輕一點(diǎn)。
血液從大壯的眉心緩緩滲入,在最后一絲紅消失在它眉心時,我聽到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吾主。”
我嚇了一跳,四目張望,卻沒有發(fā)現(xiàn)第五個人,可是那兩人一鬼明明誰也沒有開口啊!
“是它在和你對話。”江錦笑吟吟地走過來,解釋道。
我目瞪口呆:“它沒有動嘴呀!”
“意念傳音你沒聽過嗎?”
真有這種東西?
江錦說:“讓它一個幾百年的鬼張嘴說話太難了,而且你們使用意念交流的話,即使以后不在同一個空間,溝通也會不存在障礙。”
……原來是這樣。
這時,江錦教我用點(diǎn)他眉心的手拈了一個印契,讓我嘗試通過意念叫它起來,我乖乖照做,沒想到它真的應(yīng)了一聲“遵命”,筆挺地站在我面前,神情仿佛正在等待下一個指令。
江錦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告訴我儀式做得很成功。
我訝異不已,感覺儀式全程不到半個小時,怎么這么快就完成了?
這時,江錦搖著不知哪里變來的玉扇圍著大壯轉(zhuǎn),邊轉(zhuǎn)邊贊嘆:“我鎮(zhèn)壓它可是花了好一陣子,沒想到你指尖一點(diǎn)就完事了。”――這句話顯然是對路央旗說的。
路央旗沒有答話,忽而把手放在大壯的左胸,只見大壯一聲悶哼,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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