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絕命童謠(二)(1/2)
喝完冷飲,我們在趙月茹的強烈要求下又吃了一頓飯,逛了一圈花市,這才各自回家。
我們四個都是本地人,周末沒課都會回家。路央旗和許君澤就住在一個小區(qū),而我和月茹有一段路是同路。本來兩個男生想要先送我們回去,不料遭到月茹強烈反對,說要單獨和我聊悄悄話,一下子把他們?nèi)虬l(fā)走了。
結(jié)果,我和月茹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她挽著我,哼著小曲閑看路邊的風景,雖然說了有話要談,但其實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也不知道到底沉默了多久,突然,她不哼歌了,頭深深地埋下,腳步也漸漸變得緩慢。我很奇怪,跟著她放慢腳步,問她:“怎么了?”
“小語啊……”她聲音細細的,語氣竟是從未有過的低落,“你覺得,路學長這個人怎么樣?”
路央旗?我沒料想她會問這種問題,看她失落的樣子,我隱隱覺得自己的答案對她至關(guān)重要,起碼對她的情緒舉足輕重,于是仔細琢磨了好一會兒才回答:“挺好的……就是人太冷漠了一些。”
沒想到她突然像被按下開關(guān)一樣蹦起來:“真的嗎?!你也覺得他冷漠嗎?!”她的表情一掃往前的陰霾,開心得像朵會發(fā)光的花。我被她嚇了一跳,好不容易緩回神,不明其意地點點頭。
她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太好了,平時我和他說話他總是愛理不理、有一句沒一句的,我還以為他只對我這樣,還以為他討厭我呢……”
我恍然大悟:原來她堅持和我單獨走,是想印證這個問題呀!我趕緊點頭,附和道:“你想多了,他應該對誰都這樣,你不要擔心?!碑吘惯@人看誰眼神都帶著冰渣,不是冷漠是什么?
趙月茹聞言終于釋懷了,牽起我的手一晃一晃,開心地說:“那我就放心了。既然這樣,融化冰山需要熱情,以后我要創(chuàng)造更多和他相處的機會!”
我看著她笑逐顏開的側(cè)臉,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評價她的熱情和執(zhí)著,只能干笑兩聲,鼓勵她:“加油……”
和她聊著聊著,到了要分別的岔路口。臨走時,趙月茹鄭重其事地握著我的手,道:“謝謝你每次犧牲色相陪我出來。”我一聽,險些咬到自己舌頭,正想告訴她以后該去單獨約會了,沒想到她搶先道:“以后我找到機會了,你還得來??!”
我實在不懂她約會還要把我拉上當電燈泡的理由,只是此時此刻也不想拂了她興致,只好草草地應付過去。
她和我道了別,轉(zhuǎn)身就往小區(qū)里走。她邊走邊哼著歌兒,風聲呼呼,我聽不清她的聲音。
直到我啟步欲走的時候,風突然安靜下來,幽靜的路口上,我聽到她輕輕地吟唱:
“找娃娃
到水邊
你看它有一只眼
拉到岸上找土掩
找娃娃
到水邊
你看它有一條腿
拉到岸上找斧切……”
[唱童謠的人會不會也有危險?月茹唱了……要怎么辦?]
聽到月茹哼著童謠走了,我膽戰(zhàn)心驚的,趕緊給路央旗發(fā)短信。
沒過一會兒他就回復:
[不礙事。這兩天別出門。]
雖說如此,我還是止不住擔心,于是啪啪在屏幕打下:
[有沒有辦法制止?總感覺不是什么好現(xiàn)象。]
短信發(fā)出去,一直到我打車回家,對方還遲遲沒有回音。坐在沙發(fā)上,我看著自己上一條發(fā)出去的消息,突然想到:大概是我要求太多了吧,已經(jīng)說了沒有危險,我還想讓他幫忙制止,他本來就沒有這個職責啊。
想明白了這點,我連連告訴自己,趙月茹不會有任何危險。做足了思想準備,也已經(jīng)對回信不抱希望,我上樓換了衣服洗了澡,坐到桌前做起周末的試卷。
快到凌晨的時候,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把我嚇了跳。拿起來,我意外地看到路央旗的回信:
[周一去找你們。]
時間一晃而過,周一眨眼就在眼前。本來上周末又是每月和媽媽去“讛語”匯報的時間,但由于不想讓她知道我這些驚險的經(jīng)歷,我和江錦商量好,最后我找了借口只身前往,把這個月的任務完成。
江錦知道路央旗一直在身邊幫忙,對我也放心不少,關(guān)于童謠的事情同樣也打算全權(quán)委托路央旗。
這天,我懷著忐忑的心情回校,在進校門到教室門口的路途中,我竟聽到不下十人嘴里哼著那首童謠。
走進教室,第一時間尋找趙月茹的身影,看到她活蹦亂跳地和同學聊天,我這才舒一口氣,看來童謠確實不會對她產(chǎn)生不良影響。
釋懷的我正欲往自己座位走,轉(zhuǎn)頭余光卻瞥見教室的角落與往常稍有不同。我停止腳步往那個方向看,發(fā)現(xiàn)原本空著的黃曉曉的位置上坐了一個男生。
男生一頭金黃的短發(fā),自然得不像是染的。他的皮膚白得過分,帶著嬰兒肥的臉蛋上還泛著細膩的嫩粉。他端坐在那里,托腮看著窗外的人流,整幅畫面就像是從畫里搬出來的一樣。
我驚訝于世上竟有長得如此夢幻的人物,同時好奇他那一頭金發(fā)是不是天生的,畢竟在這個學??烊炅?,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允許學生染發(fā)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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