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神秘店鋪(1/2)
三月二十日,我一如既往被媽媽送到“讛語”。
那是一個風格獨特,裝橫尤其別致的小店,至于是什么店我至今沒能搞清楚:有的時候它是一個咖啡廳,有的時候是一個小酒吧,而有時又變成一個茶館或者雜貨店什么的。
但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每個月的20號我來到這里,打開店門、穿過廳子、打開后門,映入眼簾的都是現在呈現在我眼前的復古回廊。
眼前的回廊似乎沒有盡頭,只曲折地延伸至前方,并在一片名為“虛白”的茫茫空間中消失。長廊的兩旁似兩張未染滴墨的白紙,無論怎么看也看不到有色的邊緣。
我沿著回廊往前走,看到廊上掛著迎春留下的燈籠。火紅燈籠整齊如一地飄擺著,但奇怪的是,它擺動的幅度明明這么大,我卻感覺不到一絲風。
感覺自己走了近五分鐘的時間,眼前的回廊突然“斷”開了,好像被人憑空抽走了余下的部分,腳尖之前只剩下一片空白。
我幸好在長廊消失之前回過了神,急速剎住往前邁的腳步。
——無聊的大叔,每次都這樣!我憤憤地想。還記得上一次他故作夸張地恐嚇我說:要是你來這里的時候老走神兒,一旦踏進“虛白”里面可是會變成孤魂野鬼一輩~子都不能輪回的喲!
我看著不偏不倚正好鋪在我腳尖的“虛白”,心想:要是這樣我第一個回來取你性命。
前面的路消失以后,四周開始陷入異常的沉寂。我仿佛感覺自己正站在一個虛無的空間,并且四周“靜”得讓人發慌:燈籠搖擺著卻沒有風;呼吸著卻聽不到呼吸的聲音;雙手用力拍了一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腳后跟抬起來敲了敲腳下的回廊,分明有碰撞的觸感耳朵卻毫無收獲。
我動了動嘴唇剛想說話,一把大叔特有的嗓音搶先刺破沉寂,從四面八方沖擊我的耳膜:“莫語小姐~給你一個機會猜猜我在哪里,錯了可要懲罰你地、獄、一、日、游、哦!”
我搖了搖頭,對他的行為表示無奈,清楚他的伎倆,也不多說,伸手就往正前方推去。
砰!虛白中現出一扇黑漆大門,門應聲而開,里面的大叔還未來得及收起得意的神情。
門后除了大叔和他的辦公桌外,一片雪白,空無旁物。大叔一襲紅衣,玄紋云袖,手上一把紅玉折扇,黑云一般的長發隨意挽起,眉目俊朗,唇紅齒皓。
這么一副絕好的皮囊,偏生住著一個孩子王一樣的靈魂。
“切。”他在三秒后把頭扭向一邊,極其不爽地輕哼。
“切?”我白了他一眼,“以后少玩這種把戲。”
大叔聽聞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看著我道:“莫語小姐真是不溫柔。夫人您該好好管教一下您家女兒了。”他說完,看了一眼我身后的媽媽。
我這才發現原來她一直跟在我后面。剛才走了那么長的一段路,我好像徹底忘記了她的存在。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好像自從我第一次來“讛語”到現在,都是這樣。
媽媽只是一聲淺笑,說道:“會的。讓先生見笑了。”繼而話鋒一轉:“那么請開始吧。”
我好不容易放松一些的心情瞬間又跌至谷底。
“好吧。”大叔聽罷也斂起笑臉。示意我坐下后,他收起折扇,坐正身子,手背托著下巴眨眨眼睛道:“那么,莫語小姐,請告訴我你一個月以來的‘發現’吧。”
我無奈地嘆氣,放下肩上的背包,從里面拿出一個黑色的筆記本放到男人面前。
男人垂下眼簾看了一眼黑得深不見底的筆記本封面,嘴角往上揚了揚,也不多說,翻開筆記本讀了起來:
“2月20日,教室衛生角,一團綠色的粘稠物體。
2月21日,沁湖,數只伸出湖面或白或黑的手;湖邊,游蕩的白影。
……
3月17日,商場門前,沒有眼睛的黑貓;電梯,人形黑影;臥室床邊,斷頭女人。
3月18日,回家路上,數團紅色粘稠液體;座位旁,竊竊私語聲。
3月19日,臥室洗手間,斷頭女人;學校路上,趴著車窗的斷腳狗;教室窗外,黑影,竊竊私語聲。”
他完全不顧我的不滿把筆記內容一字不漏地讀出來。讀完后,他合上筆記本皺起眉頭:“斷頭女人——兩次?”
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他摸著下巴一副深究的表情看著我的臉,沉默了許久才說道:“說說詳細情況?”
我并不想回憶起那時候的場景,低著頭遲遲沒有說話,直到身后的媽媽突然干咳了一聲,我又掙扎了一會兒,這才緩緩將詳情道出:
“兩次出現的時間都在晚上七至八點之間,穿著紅色、質地偏薄、滴血的睡衣。頭頸之間僅有一小塊皮連著,頭垂到胸口,切口處結了血塊,所以我估計她的頭應該是活著的時候,被……”說到這里,我猶豫了一下才接下去:“被切下來的。”
“切?何以見得?”大叔的神情變得復雜。
“因為她脖子間斷開的傷口,有很明顯的刀割痕跡……”
說完這段話的時候,我的胃早已翻滾不已,萬般強忍才不至于吐出來。而對面的人、身后的媽媽早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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