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驚世之舉(1/2)
?江侯府岸青園里,江微岸兩手背在身后立在窗前,面色陰沉。
丘氏坐在太師椅上,捏著帕子擦著眼角的淚。
杜姨娘眼圈亦是紅通通的,弓著身子立在丘氏身后,溫聲勸道,“夫人,您都哭了大半天了,當心哭壞了身子,二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會沒事的。”
丘氏低聲嗚咽著,一顆心揪的難受,哽咽著道,“當初我便不同意瀾兒嫁過去,這又是軟禁又是投敵叛國的,也不知道瀾兒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杜姨娘彎下腰來,拿著帕子替她擦了擦淚,心里頭亦是擔憂不已,勸解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都說不出口了。
江微岸轉(zhuǎn)過身來,神色愈發(fā)凝重,有些激動的道,“什么投敵叛國,若連駱家都投敵了,那整個桂朝就沒個樂事的人了,這樣的事我是不會相信的。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丘氏忽的抬起頭來,眼下一圈紅腫,“話雖如此,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相信駱家的人是清白的,可皇上卻不信,誰又能救得了駱家?”
江微岸臉色黑了黑,背在身后的手也緊緊的攥了攥,丘氏說得對,駱家的幾世清白抵得過一紙皇命嗎?
他沉重的心陡的焦躁起來,抬腳在房內(nèi)來回轉(zhuǎn)著圈踱步,心亂如麻。
丘氏見他這般,心里也更亂了,捏著帕子哭的更厲害,杜姨娘也默默的落著淚,一句勸慰的話也沒了。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低低的稟告聲,“大老爺,大夫人。二老爺在暖香院里與老侯爺吵起來了,太夫人請您過去瞧一瞧。”
江微岸冷眸微挑,怒道,“二弟真是太不像話了,非要把江侯府都搭進去不可。”
他說著轉(zhuǎn)身就要出門。
丘氏抽噎著。抬起一雙淚眼,阻道,“老爺,前幾日您與二弟鬧得那么僵,這種時候還是不要露面的好吧?”
想起那一場幾乎使得他們兄弟反目成仇的爭吵,江微岸仍覺得胸口窩著一團火。腳下的步子不由得頓了頓。
略一沉吟,他終是將那股火壓下去,沉聲道,“母親派人來叫我,我若不去。母親會怎么看?”
丘氏半仰著頭,雙唇翕動,終是低下了頭,輕聲道,“萬事都有母親做主,老爺只需過去看一看便是。”
江微岸讀頭道,“我明白,你也別哭了。總會想到法子的,橫豎還有我在。”
丘氏心里一暖,“老爺不必擔心我。您快去吧。”
暖香院里靜悄悄的,江微岸緩步走到正房門口,略一遲疑,抬腳進門。
江侯咆哮的聲音陡然而至,“孽障,自以為是。自尋死路。”
江微岸腳下步子一頓,馬上停下。目光微沉的站在門邊,望向漲的滿臉通紅的江微波。
太夫人聽到動靜。轉(zhuǎn)過頭來,朝他遞個眼色,努了努嘴。
江微岸立即走進來,溫聲道,“父親,何事讓您大動肝火?莫要氣壞了身子。”
太夫人便狠狠的瞪了一眼江微波,似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還不是你這個不成氣候的二弟,成日里也不知道尋思些什么,這是要把我們都氣死才算完。”
江微岸神色微動,不成氣候的二弟?正三品的翰林學(xué)士不成氣候,那他豈不是更不成氣候了?
他心底苦澀,面上卻掛上了淡淡的笑,“父親,母親,二弟一向穩(wěn)重懂得分寸,自不會胡亂行事的。父親不必如此動怒,您說的話二弟定會聽在心里,只是他已為朝廷命官,您這番當著丫頭婆子的面訓(xùn)斥,怕是不妥吧?”
江侯嚴肅的瞪他一眼,厲聲道,“朝廷命官就可以不把父親放在眼里了嗎?我這個做父親的就沒資格教導(dǎo)了嗎?明知道身為朝廷命官,就該恪守一言一行。”
江微岸見他越說火氣越大,雙眉微縮,喃道,“父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您要注意身體才是。”
沉悶的幾句話仿佛一拳頭砸在軟綿綿的面團上,令人心頭愈發(fā)沉悶。
太夫人禁不住暗自嘆口氣,卻又無奈,他本就是這個性子,逼得急了也不過是唯唯諾諾的爭吵幾句,偏偏她的兒子就是個脾氣火爆又不知天高地厚的。
屋里的氣氛更覺沉悶,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院子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著珠簾響動,江勤快步走了進來,躬身稟道,“侯爺,武駱侯府里傳來消息,二姑娘稟了皇上,要求與二爺和離削發(fā)為尼入庵修行去。皇上已經(jīng)下旨準了。”
“什么?”江侯吃驚的看著江勤,“和離?真是荒唐。”
更為荒唐的是,皇上竟然準了。
江勤如實回稟,心底里卻有些惶然,“皇上圣旨一下,外頭的人都知道了,現(xiàn)在都在說這件事。”
江侯氣的渾身哆嗦,抬腿就要朝外走,“我去一趟武駱侯府,咱們江侯府的人怎能如此背信棄義?武駱侯府時處危急,她卻要求和離,丟了我的臉不說,辜負了武羅侯對她的一片苦心。”
太夫人見狀,急忙起身,一把拉住他衣襟,急聲道,“我的侯爺,您倒是冷靜冷靜,圣旨都送到武駱侯府了,您這會子去是要做什么?抗旨還是讓皇上收回旨意呢?咱們還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您這么貿(mào)貿(mào)然的跑去了,皇上會怎么想?難道您要把整個江侯府都搭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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