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的國道上，一輛私家轎車正在緩慢行駛。
    也許是因為已經臨近深夜的原因，馬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輛車。
    慘白色的路燈照亮了行車道，顯得有些詭異。
    如果仔細一看，會發現駕駛這輛私家車的人臉上竟然是由一個個肉塊拼接而成的。
    看起來尤為瘆人。
    “江先生！剛才您扛著那個大家伙出來的時候真帥！”
    只見司機鬼開著車，鬼臉十分興奮的跟江牧說道：“好像還放著什么，蒼茫的舔牙是我的愛！”
    “江先生，沒想到您還有這種優質的小癖好！”
    司機鬼見縫插針的拍了拍江牧的彩虹屁。
    這一切都被江牧看在眼里，司機鬼剛才這些話明擺著都在為最后那句馬屁話鋪墊。
    “嗯，今天麻煩你了，有機會，我找一個鬼給你吞吞。”
    江牧摸了摸鼻子，也不好意思拆穿司機鬼，臉不紅心不跳的給司機鬼畫了個大餅。
    “吞鬼？”
    司機鬼卻更加興奮了，連忙道謝：“多謝江先生！我司機鬼以后一定唯你馬首是瞻！”
    江牧心中失笑著搖了搖頭，沒有繼續接話。
    似曾相識的一幕。
    “我這是……死了嗎？”
    就在這時，坐在后排昏迷的李亮迷糊睜開眼，四目剛好和看倒車鏡的司機鬼對視。
    嗯……
    氣氛明顯尷尬了幾秒鐘。
    “啊！“
    不過很快便被李亮恐慌的顫聲打破：“你，你是鬼差？”
    只見李亮臉色十分緊恐懼看著司機鬼，同時眼神飄忽不定的四下打量車外的景象，似乎是在尋找什么和現實有關的證據。
    這一幕被一旁的江牧看在眼里。
    吆？李亮這小子還挺有偵查意識。
    倒也不愧是能出現在推演系統里的人。
    果然啊，他猜的沒錯，能在推演系統出現的人，都或多或少有些和普通人不一樣。
    能在如此情緒下，還不忘記觀察周圍的環境，就單說反應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是啊，我是鬼差，你現在在前往下面的路上。”
    司機鬼見李亮這副擔驚受怕的模樣，心中立馬來了興趣，決定要嚇唬嚇唬李亮。
    畢竟要不是這家伙，江先生也不至于跑出來一趟。
    “啊！”
    果然，李亮臉色立馬被嚇的一白，使他咽了咽口水，打算試問一下自己接下來要被送到哪里去。
    剛好車子這時候拐了個彎，進入了市中心主干道。
    人逐漸多了起來。
    各種繁華的一幕出現在李亮眼前，讓他不禁產生了一絲疑惑：“咦？這里怎么和上面一樣？有紅綠燈，有馬路也有車？”
    說到一半，李亮忽然頓了一下，下意識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為自己的看錯了，“不對，怎么連小吃攤都有？怎么還和我大學外面的那個小吃街差不多？”
    江北市為了提振經濟，是允許在特定區域擺攤的。
    這條街正好又距離江北師范大學不遠，所以小吃比較多一些。
    司機鬼沒說話，他默默戴上了一個頭盔，這樣在人群多的地方不會有人看見他那張令人膽寒的臉。
    見司機鬼不說話，李亮本想追問，可忽然感覺自己旁邊暖暖的，他不由眉頭一皺。
    奇怪了，在下面怎么會有暖暖的感覺？
    抱著疑惑，李亮轉過頭去，
    頓時，一張熟悉的帥臉出現在他面前，讓李亮驚的大呼一聲：“江校長？”
    “你，你也死了？”
    他剛才感覺到暖暖的感覺就是在江牧身上傳出來的。
    在說話的時候，李亮語氣明顯變虛了不少，因為他知道，剛才是江牧救了他。
    雖然不知道江牧是怎么知道自己寶貝是個鬼的，但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江牧也死了？
    那豈不是因為救他而死？
    看著這張帥的有些脫離現實的臉，李亮猶豫了一下，說道：“您救了我一命，我也沒什么能報答您的，要不我下半輩子以身相許？”
    “可別，”
    江牧臉上一黑，直接拒絕。
    李亮一愣，愧疚的道：“可您為了救我，死……”
    “暫時沒死。”
    江牧打斷了他說話，語氣冷冰冰的，沒給李亮好臉色。
    這明顯是因為李亮今天不聽他的，出去面基那個男人鬼生氣。
    “江校長……”
    李亮張了張口，但只說了三個字就噎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和江牧說。
    總不能說在問了舍友以后，一路上罵著江牧去面基自己的寶貝，然后發現自己的寶貝是個鬼，自己還差點丟了貞操，然后被江牧救下來了，自己十分感激江牧？
    猶豫再三，李亮只感覺自己大腦都快爆炸，還不知道要怎么和江牧說話。
    忽然，他想到了一個好點子，頓時眼前一亮，說道：“您什么時候有空，我請您吃頓飯？”
    江牧擠出一臉和藹的笑容：“李同學，到學校了，我跟宿管大爺打個電話，你回宿舍睡覺。”
    沒有回答，也沒有否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