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間的生物？”
    邪魔的手指越收越緊，將烏素的脖頸徹底掐斷。
    烏素脖頸被掐斷的部分，傷處化作黑白之氣，將她斷裂的軀體彌合。
    她抬手，輕輕撫摸自己剛愈合不久的脖頸，她還是不能說話。
    邪魔眸中戾氣陡生，他下了些力氣，想要將烏素殺了。
    修長的、鋒利的骨爪抬起，正欲刺入她的心臟。
    此時，屏風(fēng)后傳來凜然的劍鳴聲，邪魔一旦沒有壓制自己的氣息，便被裴九枝發(fā)現(xiàn)了。
    那邪魔似乎頗為懼怕裴九枝，在他閃身奔過來的時候，身形便化作一團(tuán)黑氣，消失不見。
    屏風(fēng)后，裴九枝靠過來的時候，他身后的劍鋒上已蘊(yùn)上殺意。
    他繞過屏風(fēng)，看到烏素的床上，水色的紗幔之后，一具邪魔的身形映在朦朧的紗簾間。
    它的肢體修長，抬起的骨爪鋒利，僅是觀其身，便能想象這邪魔的可怕。
    裴九枝橫劍，挑起紗簾，凜冽的殺意落在烏素臉前。
    簾幔之后，邪魔的影子已經(jīng)消失，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個烏素，屈腿坐在床上。
    她耳后長長的墨發(fā)垂下，末端纏繞在她的腳踝上，她的面色蒼白，與純黑的發(fā)絲形成鮮明的對比。
    烏素像是掩藏在幽幽暗色后的黑白畫，純粹，鮮明，但極其詭異，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非人的意味。
    她剛愈合的脖頸還有些遲鈍，她慢悠悠地朝裴九枝扭過頭去。
    他看著她，鳳目瞇起，眸間神色晦暗。
    裴九枝驟然間收了劍，未誅邪魔的長劍發(fā)出不甘的鋒鳴聲。
    “怎么了？”裴九枝坐了下來，將她冰涼的手牽了起來。
    “我……”烏素張口，嗓音干澀。
    她的唇色發(fā)白，裴九枝俯身，吻上了這干澀的唇。
    他的唇瓣有些顫抖，微垂的、模糊的視線里，似乎又出現(xiàn)了那簾幔后的邪魔身影。
    “有妖怪過來了。”烏素說，“他要?dú)⒘宋摇！?
    裴九枝順著她身后的長發(fā)，低低應(yīng)了聲：“好。”
    他知道烏素為了掩蓋她自己的身份，慣常會說謊。
    她編造的理由很蹩腳，偏偏說話的語氣卻無比真誠，顯得笨拙又天真。
    若真有邪魔可以越過他的感應(yīng)，來到她身前，她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已經(jīng)死了。
    或許，根本沒有什么邪魔。
    那個影子，就是她。
    “我陪著你。”裴九枝起身，將長劍放在劍架上。
    他低眸看著烏素冷靜的眼睛，脫下長袍，換上寢衣，靠在她身邊。
    烏素知道，想要?dú)⑺男澳В皇侵圃煸贫汲莾?nèi)混亂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