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爆炸新聞(2/2)
:“媽,我真不知道這事兒。其實,自打過年那回,您交代我交朋友要慎重之后,我就再沒有……”
韓太太哪里有心情慢慢去分析事情的經(jīng)過,根本不等說完,就冷冷打斷道:“或許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來不及了。”越說就越不服氣,一口牙幾乎要被她咬碎了,“都把主意打到咱們家來了,我們仲秋成了什么了?!”
梁繡珍這時再要后悔自己耳根子軟也是來不及了:“金玉瞳那小狐貍也是太會給人灌米湯了,大哥向來對誰都不過逢場作戲,沒想到這一回居然……媽,您別急,等仲平回來了,我再讓他去跟大哥好好說說。”
韓太太白著眼,語氣尖刻:“說什么,要他退婚嗎?不說一聲兒就登報了,這會子再要反悔,那鬧得企不是更大?”
梁繡珍只覺得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心里亂極了,訥訥然問道:“那……爸爸他,什么意思呢?”
韓太太驟然挺著身子站起來,一拍桌子,撂下一句“他說沒意思”,就走了。
梅姨娘聽得過癮極了,只管捂了嘴笑。
韓太太卷著一陣風就出來了,倒讓外頭的兩個人避無可避。
“母親……”韓燕琴紅著一張臉,背貼著窗子,垂著腦袋,低低道,“好啊。”
用腳趾也能猜到這是怎么回事的韓太太,沒好氣地說道:“哼,人就在里頭,進屋瞧瞧去吧。不過月子里忌諱些什么,大概不用我交待吧。”
這段對話不妨叫梁繡珍聽見了,氣得肚子忽然絞痛起來,加之哭了許久,腦仁也漲得厲害,仿佛能聽見體內突突的血液逆流聲。
都怪這對母女,有什么事不管后果如何,都要拿來刻薄人。要不是守歲那日,她們母女一句趕著一句地揶揄梁繡珍跟金玉瞳過從甚密,她或許也不會抱著報復的態(tài)度,愈發(fā)不肯跟金玉瞳斷個干凈。如今出了事,卻都是她一個人不肯聽勸的過失。
越想越覺得委屈,眼淚就汩汩地往下淌。
由這件事,再去聯(lián)想要不是因為只生了個女孩,或許這罪責就無需她一人擔著的。韓太太也不能夠,還沒出月子就來責難她。
這樣一通折騰,到了晚上,梁繡珍竟然發(fā)起燒來了。想讓韓仲平過來陪陪,蔣媽卻說他是為了大姑娘快滿月了,跟管家商量那一日的戲酒去了。
聞得這個借口,梁繡珍又聯(lián)想到韓仲平捧戲子上去,心里越發(fā)地不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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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那邊,家庭醫(yī)生提著藥箱出來。
韓太太則在屋里踱步,想著剛才醫(yī)生說的,病情漸漸穩(wěn)定的話,不由大了膽子抱怨起來:“老爺,這文明家庭的新劇我是演不下去了。我主張不認這婚事,可你說出爾反爾不好,干涉婚姻也不好。那么,我們折個中,我就啞巴吃黃連,認了這個媳婦。明天,趕緊找到那個逆子,讓他帶著姓金的盡早搬進來。但從此以后,你就得尊重我的意思。韓家的二門,恢復從前的秩序,沒有我的話,女眷誰都不準邁出二門一步!”
韓延蓀下意識將手捂了心口,兩邊眉毛一皺,痛苦地咳嗽了一聲,語氣有些不耐煩:“我耳朵也沒聾,犯不著這么大聲。”
韓太太顧念他還是病人,也就不往下說了。
這件事到此,就算是勉強達成了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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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沈初云那邊,從早上翻開民國日報開始,就沒消停過。
賀憶安照舊是臨近中午時候,才懶洋洋地起來。一面吃東西,一面翻著報紙。看到那則聲明,知道大事不妙,懷著一顆惴惴的心,硬著頭皮來到了磚塔胡同。
“你給個解釋!”鄧麗莎一見來人,隔著辦公桌,一家伙把報紙往他臉上劈下去。
“我……”賀憶安紅著臉,蹲下身子撿起了報紙,展開一看,更加懊惱自己的識人不清,把報紙用力一揉,說話卻又不敢大聲,“我完全不知道。”然后,沖著桌子后面,一直扶額不言的沈初云偷覷,走到她跟前,幾乎以懇求的口吻說了一聲,“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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