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議定策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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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門外,等在中間的鄧麗莎因沈初云戴著帽子和墨鏡,瞧不出她有何不妥,只當是謹慎地躲避記者的追蹤罷了。因就抬起雙臂,向兩邊一擺,笑道:“巧得很,我們三個在胡同口就聚齊了。”
王校長和白遠山動作齊刷刷的,擺了一個口型,就要喊“沈先生”,但又同時意識到此刻應當低調為上,單喚她名字又恐冒昧,因此只是笑了笑點點頭。
沈初云的臉上也綻開了微笑,迎客入內。
王校長二人是頭一次來,就各處地張望了一下。
沈初云張羅著沏茶拿點心,向她夫妻二人說道:“快進來坐,今兒誰也不許客氣,咱們一會兒上館子里吃去?!?
鄧麗莎聞言,才啜了半口茶就忙忙“嗯”了一下,又著急補充道:“就是就是,反正是我請客?!?
沈初云倒沒有這個意思的,先朝鄧麗莎一搖頭。
鄧麗莎見她急于要解釋,恐怕是要搶著做東。忙按住她的手不讓她說下去,又用眼神暗示她,她眼下什么情況大家都知道的。先是和韓家言之鑿鑿說了不要贍養費,后又有娘家人背后捅刀子。賃房子這樣的大花銷一除開,手頭未必還剩幾個錢。如果是沈初云做東,想必王校長他們就不肯留下了。
沈初云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只是抿著笑不說話,投過去一個感激的目光。
四人分主賓各在圓桌一邊坐了,沈初云先開腔道:“白律師,我收集了這幾年報紙上登過的離婚案子,又看了一些國外的法律。我想……我是不是可以主張,韓仲秋長期以來都很少在家留宿,才導致婚姻關系破裂的?”
做出這樣一個決定,對于女子非常之不容易。無論是思想多前衛的,公布私生活還是有些令人猶豫又羞赧的。
因此,沈初云說完就埋下了頭。
白遠山顯然更有職業精神一些,雖然也是先低頭扶了扶眼鏡,但再抬頭時,眼神中并無躲閃之意:“去年,大理院在回復廣西高等審判庭的函件中就援用了別居的概念。那也是一例婚姻糾紛,最后以丈夫不履行責任為由,判了離婚。不過我得提醒你,以在的社會接受程度,還有你和韓家的名聲,開庭時提到這個,一定會引起一陣嘩然的。”
是這樣沒錯,所以沈初云才會在見過沈云鵬之后,想要借相機去偷拍韓仲秋。至少,丈夫出軌導致離婚,已經漸漸為世人所接受。
可是真拿到了照片,想到避無可避也要披露家中大哥的風流本性,她就有些猶豫了。雖然家人傷她這么深,但她只想忽略,而不是狠心報復。如果沈家大公子也卷入其中,對天津沈家的生意多少有些名譽上的妨礙,家庭經濟也會更受打擊的。
思及此,沈初云咬了一下唇,堅定而坦然地回道:“我想過了,最糟糕的后果,不過是社會上會出現一些人會諷刺我是浪蕩之人,公然對床笫之事表達不滿,甚至為此就要提出離婚??墒牵易笏加蚁胂聛?,這個名聲于我并無什么損害。首先,一個女子對于丈夫有同榻的訴求并不可恥。何況白律師您也說了,去年就有女子向大理院提出妻子應有之權利,也是我所知的第一例,難道那位女士不比我承受得更多嗎?總要有人站出來,辯明這一方面的對錯呀。如果我們的社會一直認同男子可放縱欲望三妻四妾,女子卻要去守什么七出的底線,那男女平等從何談起?這種荒唐事早晚要被禁止的,現在我不過受些嘲諷罷了。但將來,包括我在內的這些離婚訴訟,可以推進文明的進步、法律的完善。那么,全國的婦女到了那時,應當都會感謝我們犧牲了自己的隱私,來爭取婦女更多的自由和權利吧?!?
王校長聽得幾乎熱淚盈眶,握著拳頭往桌上一按,道:“說得不錯,我也認為可以提出這個主張。”然后,又以回頭望著沈初云,拉著她的手,柔聲說,“只要你受得住壓力?!?
沈初云伸手回握,表示感激。
鄧麗莎輕抬嘴角,隨即斂住神情,小聲問沈初云:“那財產分割呢,你預備怎么算?”
沈初云的臉色立馬變得沉重了起來:“我總要生活下去的,原本我的意思是只要嫁妝不要贍養費。可現在我娘家人都摻和進來了,我大哥還對我說了些刻薄話。我在想,這兩樣里頭總要給我一樣才對吧。這些年來,我對韓家也不是寄生蟲。我在外的活動,對韓外長的聲望是有所促進的,他們哪怕只拿我當個對外發言人,也該結清我的工資才對?!?
談到財產一方面的問題,沈初云有些不自信,一句低過一句,不安地揪著耳朵輕揉??此臉幼?,只要能速速了結婚姻,未必就要全部的嫁妝,更不提其他了。能爭取到一筆可維持基本生活費,她就可以心滿意足地退出這場官司。
可是,鄧麗莎替她一盤算下來,既要公開自己身為妻子所受之侮辱,又要被人指指點點,甚至可能被守舊派攻擊。失去婚姻不說,還要遭受愚昧家庭的排斥。這樣的犧牲,會不會太大了?既然對方這樣咄咄逼人,在索取賠償這一方面為什么又要沈初云做出讓步呢?
“我就很不明白,這幾年離婚的案子不少,雖然已經是進步了,可大多都是女子犧牲掉財產方面的權利,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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