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定條件(2/2)
權益。我知道你在替我鳴不平,可是我想……能把婚給離了就已經很難了,別的我也不奢求。況且我有手有腳的,我倒自認為比韓仲秋更能自立呢。”
“叫他們占那么大個便宜去,我總是替你不甘心。”鄧麗莎很不服氣一跺腳,要不是地毯夠厚,只怕樓板都要被她踢穿了。
沈初云從酒柜里開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遞過去,道:“不說我了,說說你吧。”說時,自己也斟了一杯,搖晃著酒杯,走到沙發上坐了,面帶好奇的笑容,問道,“你和你的那位美術先生,怎么樣了?”
“別提了,這是我家里人的圈套。”說起這個,鄧麗莎就滿心滿肺的挫敗感,抿了一口酒才道,“那個人根本不喜歡繪畫,是我家里人精心設計好的。”
這轉變顯然有些讓人轉不過彎來,沈初云便問她:“那么……留洋的經歷呢,他為人處世的態度是否文明呢?”
“這倒……是吧。”鄧麗莎抓了抓頭發,說得也不很肯定。她沒有深入地調查過這些,因為在她看來已經沒必要為這次充滿算計的邂逅,去找什么挽回的理由了。
沈初云點點頭,想到起先鄧麗莎把那位男士說得很不錯。這說明,除了愛好美術這一點是虛構的而外,相處過程中兩個人之間也還是互相有吸引的。心中便揣著些勸慰的話要說,或者給對方一個機會,壞事也能變好事的。
旁觀著她表情變化的鄧麗莎,忙就抬起一手,做個拒絕的動作,道:“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么話,無外乎是勸我世上沒有絕對完美的人和事,不要過分地苛責。可是,我對這個人并不是失望在不完美,而是不誠實。我承認,一個錯誤的開始,未必注定了錯誤的結局,但我想,成功的概率也大不到哪里吧。而且我對愛情也不是追求完美,我是追求簡單。我對于簡單的追求,已經到了一紙婚書都不想要的地步,又怎么會容得下謊言呢?我想要遇到一個本真的靈魂,只要是真實的,不優秀也無妨。”
鄧麗莎就是這樣的,直接簡單,好與壞之間涇渭分明。這也不是缺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
勉強去說和一段當事人不接受的姻緣,其實是在浪費時間。熱衷做媒的人,從某種意義上去看,都是些生活極度空虛無聊之人。
沈初云不是那樣的人,所以只是頷首微笑,并不繼續纏繞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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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前臺接進來一個重要電話。沈初云一聽才知道,是韓延蓀親自打來的,務必要盡快單獨見上一面。
韓延蓀來時,較往日多了一根柺杖,臉色也有些蒼白。
沈初云并不知道自己走后,韓延蓀昏了過去。只道是兒女婚姻有了麻煩,精氣神自然差了些,因此并不細細探問。
兩人落座,韓延蓀四處張望了一番。對于這間記在他賬上的房間,向來是用來招呼外賓或重要客人落腳的,他自己甚至都未曾進來瞧過。今日來,竟是為了長子的婚變,著實讓人預料不到。
沈初云對于這樣一位猶如導師一般的公爹,心里有敬重亦有敬畏。想起韓延蓀曾經暢想過,新時代的女子應當自食其力,不免就紅了臉,訥訥道:“父親,我問過前臺這里住一晚怎么算錢,但是他們都不肯說……”
韓延蓀聽這話,想是她誤會,便付之一笑,道:“都是記賬的,賬單向來也是送往衙門的。你猛可里一問,自然叫他們不知如何回應了。我方才倒不是在想這個,只是覺得世事就是這樣有趣。我名下可用的東西,我自己未必享受過;我手里教導出的兒女,我自己卻未必了解。”
沈初云附和著一笑,便就靜默地低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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