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澄清流言(2/2)
認為人與人之間可以嘗試一下,不靠婚書僅憑道德來維護愛情。”
沈初云不由笑了起來:“你知道嗎,你的表姐一直認為我是理想派。但是如今看來,你這只談愛不講約束的觀念,才更是縹緲呢。不過,你說的對,人有選擇權的。現在你選擇這樣的生活方式,未必將來不會變,一切都該順其自然才對。”
說罷,心生一問,既然是鄧麗莎也沒看上韓仲坤,為什么梁繡珍又要把她說成是感情的失敗者呢?
不消問出口,鄧麗莎已經打開了話匣子:“我父親看似開明,送我留洋,又主張我自由戀愛。可一到婚姻問題上,他卻認為人一定要有婚姻。這個主張,不是半吊子的自由嗎?有幾次我聽得厭煩了,就在飯店里住了幾夜。他也知道我是有收入的,生活上是不能逼迫到我的,就連番地讓家里親戚來勸我。”說到這里,輕蔑一笑,嘴角帶著些不屑,又開口解答了沈初云流露在眼中的困惑,“我表姐不單是其中之一,還是餿主意最多的那個。剛開始只是設計陷阱,不斷地讓我在各種場合跟家里中意的年輕男子見面。不過,通常我都不會給什么好臉色。后來,她又說我總這樣不給人面子,將來就沒人肯替我牽紅線了,她還認為我的婚姻態度絕對不可以公開的,傳出去會成為人家的笑柄。甚至向我父母建議,不如就吃個虧,讓人以為我是被貴府四爺甩了,還沒緩過來,所以這一向在待人接物方面有些失態。”
沈初云方才覺得大惑得解,直呼難怪。
在一眾強迫鄧麗莎必須結婚的親戚眼里,對外宣稱失戀并不丟人,不想結婚才是丟人。因為現在的人,還停留在不結婚就是沒人要的觀點上。
可是,沈初云又不能助著鄧麗莎的火氣,萬一今天回去憑空又是一場大鬧,倒是沈初云之故。便勸她看開些:“你也不要過分苛求,我認為伯父能放心你,由著自己的心意去選擇伴侶,已經是很多家長所辦不到的了。你看,我的家庭就……”
鄧麗莎聞言,也生了好奇心:“一直不敢冒昧相問,不過既然我把自己的秘密都說了,大嫂也該跟我交換才對。大嫂的思想這樣新派,怎么……”
沈初云看她不好意思明說,便自己點破道:“怎么能忍得了,是吧?要知道我是舊式家庭出身,父親是科甲進士,可以說我從小都是保守派。至于為什么進入婦女促進會,那也是嫁了人之后,聽了我公公的安排。他老人家做的外交工作,需要很良好的個人形象,當然也就包括了家庭形象。他需要一些外國人的支持,而國外又都主張婦女獨立,認為這樣才是人權的體現,既然是內閣的要員,就需要有這種高度的文明精神。那時,我才剛嫁過來,家里的三小姐正在國外念書,五妹妹還小。至于我婆婆呢,如果她出來支持女性獨立,未免會讓人聯想到我公公也是有妾室的。所以,才決定由我來做這件事。我娘家之所以同意我拋頭露面,并不是真的開明,而是認同夫為妻綱。這樣的兩重大山壓著我,我不忍,又能如何?況且,這幾年下來,我也認同了這份工作,也自以為是有所貢獻的人。所以,更不想因為家庭矛盾,讓大家對我的注意力,從我的思想轉移到我的生活上來。”
“聽來聽去,怎么都是金玉其外呢?”鄧麗莎扶額,不由將心里話宣之于口。
沈初云并不介意她的直接,苦笑著自我安慰起來:“也不能這樣去看待,其實我倒是覺得沒什么。不管如何,陰差陽錯地還是讓我成了一個對社會多少有些貢獻的人,不算是白吃干飯了。”
兩人嘆息一回,只得重說些工作上的事,借以翻過生活的苦惱。
沈初云送了鄧麗莎回家,下車告別時,已成為朋友的二人,彼此都開始親昵地稱呼對方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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