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
    “那好，我走了。”
    說著他未有絲毫停留，轉(zhuǎn)身而去。
    看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一直強(qiáng)撐著的一口氣總算是散了。
    我緩緩蹲下身，回想自己方才嘴硬著說出的話，淚終于涌了出來。
    什么“于心無愧”？全是瞎扯！
    凌念空，你為了我，放棄了支撐你走到今天的執(zhí)念；
    為了我，你將自己置于兩股勢力的夾擊之下九死一生，我怎么可能無愧！？
    或許在旁人看來，我們應(yīng)對(duì)對(duì)方恨之入骨才對(duì)。
    可是我們兩家的恩怨，到了我們這一輩，又怎是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gè)“恨”字？
    我的皇叔打碎了他本可以是很幸福的童年，給他下毒，令他性命危矣，更是逼死了他的母親；
    而他的父母，則是害得我和阿燃國破家亡……
    這筆賬，是無論如何都算不清的。
    我不想去想孰是孰非，我只知道，這個(gè)男人為了我，真的可以傾盡所有，包括自己的性命。
    他離開紫宸殿前，朝阿燃冷笑了一下。
    我頓時(shí)就明白，他已經(jīng)看透了阿燃的局。
    明知是局，明知是陷阱，可他還是毫不猶豫地踏了進(jìn)去，只是為了我！
    凌念空，我有什么好？值得你這樣？！
    “哭什么？”
    突如其來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我一驚，立刻抬頭。
    在對(duì)上他眼睛的時(shí)候，我只覺得原本就要愈合的傷口又一次被狠狠死開。
    我站起來，后退兩步，氣悶地瞪著他，狼狽哭道：
    “你回來做什么！？
    我本來下定決心要將你從心里剔除出去的！
    你為什么要回來？為什么回來？！”
    他蹙著眉，憂心地看了我片刻，張開雙臂。
    “過來，讓我抱抱。”
    我撲進(jìn)他懷里，聽他在耳邊道：
    “這些天，特別想要好好地抱抱你，總算是如愿了……”
    我將喉間的哽咽壓下，可說出的話，還是止不住地顫抖：
    “凌念空，你知道你最殘忍的一點(diǎn)是什么嗎？
    是你明知道我心里還有你，明知道我們不能在一起，卻該死的還是對(duì)我這么好！”
    他又將我抱緊了些，輕撫我的背。
    漸漸地，我止住哭泣，與他分開，看到他眼中的痛色根本不亞于我。
    他溫柔地捧起我的臉，輕輕刮去我頰上的淚。
    “不然你要我怎么辦？遵守和烏蒙的約定，聽那個(gè)烏蒙將領(lǐng)的？
    那之后呢？你要我怎么活下去？”
    “你為什么這么傻？
    我有什么重要的？能比你自己的命還重要嗎？”
    我再次抱住他。
    “傻丫頭，別哭了，你知道我最見不得你哭。”
    他輕拍我的背。
    “燕兒……”
    “嗯。”我哽咽著應(yīng)他。
    之前怎么從來沒發(fā)現(xiàn)，我竟是如此喜歡他這般喚我。
    “你……忘了我吧……”
    他的聲音輕飄飄地。
    我哭的更兇了，他松開我，看著我的眼睛道：
    “我不想你夾在我和你哥哥之間為難。”
    聽他提起阿燃，我忽然就想起了阿燃刺他的那三劍。感覺就好像那劍是刺在了我的心上。
    “念空，你的傷……你的傷還嚴(yán)重嗎？還疼不疼？……疼不疼？”
    我抖著手在他身上摸索，卻又不敢用力。
    他捉住我的手，眼睛竟也有些泛紅。
    “傻瓜，你能不能別這么操我的心？”
    “你的傷到底怎么樣了？”
    他似是妥協(xié)一般嘆了口氣。“已經(jīng)好了，你不用擔(dān)心。”
    我稍稍安心下來。
    “念空，你不要有事，我好怕你會(huì)出事……”
    “你放心，你哥他……暫時(shí)還沒有對(duì)我動(dòng)手。”
    我想說些什么，卻是無言以對(duì)。
    他繼續(xù)道：
    “但，恐怕早晚會(huì)有那么一天。所以……”
    他再次捧起我的臉。
    “忘了我，在那之前，忘了我。”
    “我不要！我不要……”
    我忽然像是變成了任性的小孩兒。
    “念空，我該怎么辦？我們該怎么辦？”
    他笑了笑，明顯是在安撫我。
    “這就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很簡單的……我們，徹底分開。”
    果然，我們果然就只剩下這一條路了嗎？
    他將我泣不成聲的樣子看進(jìn)眼里，繼續(xù)柔聲道：
    “不要哭燕兒，不要哭。
    沒什么的，分開而已，活得下去，只是會(huì)難熬一些罷了……
    其實(shí)我覺得，你有些時(shí)候挺狠心的。這次你只用上一半就可以，好嗎？”
    我聽他的話，狠下心應(yīng)道：“好。”
    他寬慰一笑，摸了摸我的頭。“乖。”
    他頓了頓又道：“之前幾次和你分開，都沒能好好和你道別，這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燕兒，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入秋了天涼，不要躺在院子里睡覺。
    以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