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情冢(1/2)
出手之人蒙著面,身著暗紫色勁裝,手中的兵刃尖端微微上挑。冷清的月光映照在那彎刀上,直教人汗毛豎立。
蒙面人許是沒想到我會安然避過,猝不及防地摔跌在了石桌之上,竟是將石桌壓成兩半。彎刀脫手,哐啷一聲掉落于地。我趁機奪路而逃,奮力奔向前院。
前院栽種的海棠花木較后院更多,儼然一小片海棠木林。我剛踏入花木之間,就忽覺耳畔厲風呼嘯。該死,刺客追上來了!
我恐懼非常,卻還是條件反射式地偏頭側身,竟又僥幸避過一擊。可無辜的海棠花木卻遭了殃,重重枝椏被系數斬斷,刀鋒被注入內力震起片片落雪。
我繼續逃命,蒙面人仍窮追不舍。許是因身處樹叢,伸展不開,他幾次朝我砍來,竟均教我僥幸避過,而代我挨下那一次次擊殺的便是一叢叢海棠枝椏。
穿過樹叢,繞過照壁,終見院落大門。我急忙奔上前去,用力去拉,卻不想竟是紋絲未動。
這大門竟是從外面上了鎖!這可真是天要亡我!我急急回頭,但見彎刀劈頭而來,我想再躲避卻已是來不及!我恐懼地下意識閉了眼。
然而,預想之中的疼痛并未傳來。取而代之的竟是破門的巨響,金屬撞擊之聲緊隨其后。
我疑惑睜眼,還沒看清楚狀況,只覺手臂一緊,踉蹌著被人拉至身后。
凌念空擋在我身前,左手背后,死死地握著我的手臂,右手持劍與蒙面人對峙。但他右手中的劍并未出鞘,而是全然插在劍鞘里。
他應是情急之下為了將我護在身后,未得拔劍的時機。思及此,我動了動手臂,想從他的左手中掙脫出來,以便他專心對敵。哪知他抓我抓得死緊,我絲毫掙脫不得。
蒙面人見來了幫手,卻也不懼,再次提刀砍來。凌念空舉劍格擋,看似并未用力卻逼得蒙面人后退一步。凌念空順勢將帶鞘之劍向前一送,正擊在刺客胸口處。只聽蒙面人悶哼一聲,頹然倒地。我大驚:他這一擊用的是劍鞘,應造不成太多傷害的,那蒙面人怎會不省人事?
我幾步上前查看狀況,卻驚覺他的心臟連帶左肺已被震碎,這得是何等深的內功才具有的殺傷力!
忽而想起先前在靈秀后山,凌念空僅用一根枯草便刺穿了月歸蛇的七寸……原來他的內功果真如此深厚!
凌念空不置一言,目光掃過被蒙面人摧殘過的海棠木林,眼中爆射出寒光。還不待我弄清楚他這莫名其妙的怒火,他一把擒住我的胳膊,兩三步將我拖至院外。
“凌念空……你!”
不待我把話說完,他猛地一手扼住我的脖子將我壓在墻上,另一只手抬起,指向這院落的門楣,恨聲道:“再讓我看見你踏入這院落一步,我便擰斷你的脖子!”
我被他掐得幾欲窒息,卻還是艱難側頭,朝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此院門楣之上懸有一匾,匾上書“晴園”二字。
見我很是配合地去看那匾額,他怒氣稍減,松了手。而我則是全身脫力,委墜于地,大口大口地喘氣。
“主子,屬下該死。”薛讓的聲音適時響起。
“送她回去。你明兒一早到外院領罰。”
“屬下遵命!”
薛讓扶起我,為我指引回留園的路。我卻思緒混亂:晴園……海棠……呵!這院子竟是凌念空為原主建的。也是,我早在初入盛京城時,便在纖云坊見過凌念空為原主訂做的成婚玉簪,他早便打算娶原主了吧?
凌念空說不定還帶她看過這晴園,其間定是承載了他們過去的回憶,所以他才將院門鎖了吧?可這哪里還是座院落,明明就是埋葬著他與原主過往的墳墓!而我好巧不巧,闖了進來,還引得刺客將一眾花木斬得七零八落,他對我應是恨極。
他對原主用情至斯,又何必強留我在此呢?或許他還沒有放棄,仍在想盡各種辦法尋回原主的魂魄吧?
他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原主一人。每日與這樣的他相對,我的心好似時時刻刻都在被拿捏。原來,徹底放下他,是這樣難……
至于那刺客,我已再無多余心力去想,許是與我上次在盛京城遇到的是同一批。
我恍恍惚惚回到留園,爬上床塌,仍是絲毫睡意也無,盯著床頂,直至天明……
凌念空將我留在凌府,卻未言明要我做什么,我索性也不去惹麻煩,多數時間都呆在留園里。
日近晌午,忽聞屋外嘈雜之聲漸起。我心中疑惑,剛踏出院子,便迎上了快步而來的薛讓。
他略一躬身道:“皇上派人來宣旨,主子請姑娘到正園聽旨。”
正園是凌府主要用來接待上賓的院落,也是內院眾多院落中最靠近外院的。
行至正園,只見一身著緋色暗紋官服的宦官利于庭院當中,一手執拂塵,另一手執明黃色卷軸,想必就是圣旨了。
緋衣宦官身后跟著一眾身著黛色官服的太監,看樣子也知他們的品階要比緋衣宦官低了不少。
緋衣宦官拉長了音調道:“玄翼軍統領凌念空接旨!”
話音落,院內一眾仆從紛紛跪伏在地。我心中一嘆,果然身處封建社會,免不了一跪,便隨眾人一齊跪地聽旨。
凌念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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