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1/3)
?盜賊作案手法干凈利落,作案過程前后不過二十分鐘。如果沒那個悄悄裝在小院后門的報警系統,他們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地逃跑了。然而更令人叫絕的是,案子的告破也干凈利落,堪稱神速。從報警到盜賊在機場安檢處落入法網,先后也不過四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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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洪山乘機飛回青島。
當洪鈺親密地挽著父親的胳膊,談笑風生出現在大門口時,袁阿姨被驚得瞠目結舌。
“先生……您……您不在北京住院做手術呢嗎?”袁阿姨結結巴巴地發出疑問。
“手術已經做完,沒事兒了,放心吧?!焙樯铰暼艉殓?,雙目炯炯,往日的精神又回來了。
“做完……怎么……這樣快?”袁阿姨更加困惑了。
“小袁,你沒事兒吧?”洪山開始轉移話題。
“我沒事……只是,老鄭不見了,他不知逃哪兒去了,出這事兒,太意外了。”袁阿姨邊回答,邊用眼睛不住地上下打量洪山,“先生,您真的做過手術了嗎?你這樣子……”
“不像做過手術的人,是吧?”洪鈺走過來挽住袁阿姨的胳膊,把一張小臉擱在她肩頭,撒嬌道,“袁阿姨,你就別刨根問底了,讓爸爸上樓洗個澡,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也餓了,飛機上的餐食太難吃了,我要吃你做的榴蓮酥,等我吃飽了,慢慢跟你講來龍去脈……”
洪鈺拉著袁阿姨的手走向廚房時,洪山的臉色沉了下來,笑容也漸漸消失了。
上次洪山急火攻心病倒之后,在醫院拍片照出肺部陰影,其實并非什么腫瘤,而是急性肺炎所致。想到鄭源這部分“身體組織”的變節行為,他不覺驚怒交加,痛在心頭。為確定鄭源這番“病變”究竟良性還是惡性,洪山便暗中設局,先是秘密找人制作了一套假病歷,由鄭源拿著去找老友劉院長,請其推薦手術醫生。誰知那病歷竟以假亂真,居然瞞過了劉院長的雙眼,從而積極“配合”演了一出戲。洪山到北京后,入院重新檢查,一看結果是肺炎而非肺癌,他“如獲重生”,以誤診為托辭,謝過了趙主任。但仍然住了幾天院,肺炎很快得以痊愈。
當然,在赴京之前,洪鈺是絲毫不知內情的。她初聞父親病重時的傷心欲絕,那可是真真切切的,也讓鄭源信以為真。洪鈺得知“誤診”后,喜不自禁,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
陳金宇心急火燎地要取寶,洪山卻寧死也不能讓他拿走不屬于他的東西。他這么做,就是要將陳金宇取寶的念頭徹底滅掉。陳金宇要么絕了非分之想,幡然醒悟,要么愈陷愈深、落入深淵。
洪山裝扮成絕癥患者,遠離家門,就是給對方思考和反省的時間。如果對方悔悟,那么一切都會過去,年輕人犯錯并不可怕,可怕的不知悔改。如果對方癡迷不醒,必然會利用他外出的時機,乘虛而入,有所行動。
讓洪山痛徹心扉的是,陳金宇和鄭源果然都選擇了后者:他們在得知洪山身患“絕癥”之后,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哪還有半點情義可言?
那就別怪自己不客氣了。
原則上,洪山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正直像一株生命力旺盛的植物,牢牢植根于他的生命中。但這并不表示和任何人交往都要心胸坦蕩,也不表示他從不在陰影里做事。一旦他的安全受到威脅,他會考慮一些特殊手段。比如,懲罰背叛者。
布置這個“局”,也是對他的一次化驗。結果殘酷地表明,這部分“組織病變”并非良性,而是惡性。劉院長說了,清掃術是治療的關鍵,除惡務盡,以免后患。對于背叛者,洪山的辭典里沒有心軟,沒有仁慈,只要時機來臨,他會毫不猶豫一劍刺向敵人的心臟。
當然,畢竟是從自己身上切掉的一塊“組織”,說不疼,那是假的。避開女兒的視線,他站在書房的書柜前,忍不住落下兩行清淚。不管怎么說,鄭源鞍前馬后侍候他近二十年了,他原是打算要給鄭源養老的。鄭源啊鄭源,你怎么能糊涂到這個地步啊,怎么掂量不出孰輕孰重……
鄭源做夢也想不到,那晚他用偷配的鑰匙打開洪山書房內密室時,這一切便都在洪山的布控之中。他更想不到的是,洪山竟會以這種方式懲罰自己。又不是演員,天底下有誰會扮演癌癥患者?這不是自我詛咒嗎?
鄭源躲在幾百里之外的一家小旅館里,惶惶不可終日,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
他是連夜開車逃出來的,早早準備了一筆錢,也是給自己安排的一條后路。但終于還是沒撐下去。四天后,警察仿佛神兵天降,突然出現在他藏身的小旅館。被警察抓到后他才知道,挖空心思、費盡心血盜出去的那只金屬箱子,里面裝的并非是什么“神獅”和“流金”,而是一筆鉆石珠寶。由于所盜財產數額較大,等待鄭源的,將是漫長的牢獄生涯。
警方審訊時,鄭源和那位“接貨者”,仿佛約好了似的,死不吐口,心想只要不供出陳金宇,便有獲救的機會。他們一邊咬牙死死挺著,一邊祈禱陳金宇能及時出手相救。
在那個決定生死的夜晚,陳金宇也是一夜未眠。
當晚派出前往接應的小吳之后,陳金宇大腦中便出現了幻覺:“神獅”和“流金”出現在眼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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