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3)
?花如錦對那個深夜里的情緒失控與婆婆發生口角的行為,產生悔意,稍一反省,立刻采取補救措施,以緩解婆媳矛盾。她特意拿出一天時間,陪伴婆婆。江姝自然是沒有好臉色,花如錦一點不見怪,主動奉上笑臉,親自下廚,在張嫂的協助下,按著江姝的口味,弄出幾道可口小菜。陳先生不在了,但余威尚在,公司還有陳先生的余黨,這些錯綜復雜的勢力盤踞多年,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鏟除干凈的。還有整個陳家的社交圈子,來往階層,口碑也不能不要。作為兒媳,不能圖一時之快對婆婆不恭,一定要放眼大局。另外,江姝握有一定數量的集團股份,作為天諾集團的大股東之一,還得罪不得,她若較起真來,聯合其他股東,把陳金宇的董事長罷免掉也不是辦不到的事。尤其重要的是,江姝作為陳天諾托付遺贈的監督人,她如果將寶物的事報告給警方,如果警察將陳金宇把夏薇從杭州“請”來定為“謀財”,那么,“輻射害命”是不是順理成章?盡管花如錦堅稱丈夫與“輻射”無關,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麻煩還是少惹為妙。
從哪一方面看,與江姝撕裂親情、勢不兩立,都是最愚蠢、最不可取的行為。飯桌上,花如錦先給婆婆道歉,然后想方設法勸慰婆婆,要婆婆不要杞人憂天。
“媽,那件事交給厚隊長了,我們該怎么過還怎么過,別把它太放在心上。咱們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啊?!?
“你真的一點都沒把這事放心上?”江姝問。
“這事跟我沒關系,我干嗎揪著它不放?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啊?!币惶斓酵頉]事折磨自己,腦子有病啊?
“夏薇一天不回來,這事我一天也放不下。”江姝說,“有的人坐著總裁的位子,拿著最多的股權,還是嫌少,嫌不夠,那個詞怎么說?欲壑難填,真不知他到底要干什么?!?
“媽,你可不能這樣猜忌金宇啊,他可是你一手帶大的,他什么樣的為人別人不清楚,你還不清楚嗎?他工作壓力那么大,生意場上不是陷阱就是暗算,他天天提防那些生意對手就已經心力交瘁了,我們可不能讓他后背受敵啊?!?
“我老了,眼睛開始花了,很多事情霧里看花,看不懂了。金宇小時候是個好孩子,我希望他永遠是。”江姝一語雙關。
“通租”租賃行里,陳心宇三天沒出門,關在二樓小房間,連樓梯都沒下。除了上網和睡覺,對任何事提不起興趣。上網只有一件事,開郵箱查郵件,或登陸MSN。每隔兩小時,發封郵件,發紙條,留言。然而所有信息都如同石沉大海,豆大的浪花都沒有。
艷陽高照的周末,周戰地本欲出去兜風,不料今日生意出奇的好,幾輛車都租出去了,就連最破的夏利(租金最低)和最新的帕薩特(租金最貴)都沒留下。他沒有自己的車,經營“通租”以來,平日哪輛車閑著開哪輛,沒閑車時就像斷了腿,不出門了。
一樓大廳靠窗擺著兩張辦公桌,周戰地和劉菁不坐辦公桌,坐在茶幾旁聊天,喝茶,下五子棋。租賃行上至老板下至員工總共三個人。陳心宇是老大,周戰地和劉菁既是店員也是小股東。劉菁還身兼周戰地女朋友和租車行的會計,戀愛尚在進行,尚未進入同居階段。周戰地提出試婚,苦于樓上兩室一廳被陳心宇占去一間,一天到晚進進出出,讓劉菁覺得無個人空間和隱私可言,不如不試,免得一試就失敗。
“上午我借著取東西,上樓偷偷看他,還發呆呢,”劉菁道,“他已經發呆三天了,會不會神經了?”
“愛情是一種病毒,他完全被毒倒了,”周戰地說,“神經活動量太少,有可能出問題?!?
“生命不可承受失戀之重啊,”劉菁道,“我們得想想辦法給他治病呀,不能眼睜睜看一個大男人就這樣倒下去。”
“你以為我不想給他治?怎么治?從哪兒入手?不如來個崩潰療法,讓他使勁地想,使勁地難受,物極必反,難受到極限就不難受了,到那時不用別人勸,自己就會豁然開朗……到時候就會明白,男人當以事業為重,愛情其實是最沒用的東西……”
“什么?”劉菁捏著一顆黑棋子的手指在半空停住,烏溜溜的圓眼睛瞪住周戰地。
“別人的愛情沒用,我倆除外,我們是真的。”周戰地自覺失言,巧言狡辯。
“別人的愛情都是假的?心宇都這個樣子了,假的?”
“他這樣子確實有點嚇人,陷得太深不能自拔,只有借助外力。想想,一個人迷迷糊糊陷到一堆淤泥里,有沒有一種什么工具,能幫他拔出來?”
劉菁在茶幾下對準周戰地的腳猛踩一下。周戰地正要呲牙,一撇頭,看到陳心宇衣冠楚楚站在樓梯上,雙手在插褲兜里,正高高在上地俯視著他。
周戰地咧咧嘴,話鋒一轉,“喂,中午你們想吃什么?我來下廚?!?
劉菁道:“問我還是問他?”
陳心宇已走下樓梯,“出去吃?!?
“太浪費了吧?”周戰地問。
“我請客?!标愋挠钫f。
劉菁正欲歡呼,看一眼陳心宇的表情,立即打住。
陳心宇目不斜視走過他們身邊,“吃完這頓飯,你們倆要發動所有力量幫我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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