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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明是帶著遺憾走的。
    月倩茗并未送行，雖說過段時間會在學校見面，但還是會感覺寂寞。甩甩頭心下暗道：“現在大家都還小，如果真有緣，未來肯定會走到一起。”
    登上飛機，王明和東方明坐在一起，二人就著接下來會遇到的問題開始討論。
    這次去首都，跟來的人不多，大部分會在公司穩定后返回妖都，所以公司選址結束第一件事就是招聘。現在王明不缺錢，缺的是各方面人才，這只能靠一點點積累，急也急不來。
    兩個門外漢才剛討論沒多久，就陷入無話可談的地步，相視苦笑一下，王明將話題轉到了動漫上。
    “最近公司收到多少投稿？”
    b站已成為全國年輕人最喜歡的二次元網站，自三月《fate zero》火爆以來，b站成了眾多動畫公司的首選，每天會接到來自全國各地動畫公司的投稿。這些投稿的水平良莠不齊，其中包含了少兒片、教育片、戰爭片等眾多題材作品。
    不管片子好壞，只要不過線，王明就不介意收上來。觀眾認同的是b站出品的動畫，不是b站的動畫，就算這些爛片多了，網站也不需要付出什么，反而能賺不少。b站給所有動畫定下的標準是相同的，下載費用三七分，打賞費用八二分，動畫公司每上傳一集，需要支付1到10萬元作為網站的維護費用。
    按道理講，網站引進動畫應給動畫公司支付版權費用，可到了王明的b站，卻成了動畫公司給網站交錢，雖說費用不多，但這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自然心疼。
    就算他們再心疼，也會咬牙支付這筆開銷。b站的日均流量已經躍升到全網第三，視頻網第二，社交網第一，它的前面只剩下難以超越的企鵝網和無法超越的國內唯一搜索網站龍搜。僅用一年就做到這個地步，便是b站的底氣。
    東方明任公司動畫總監，是除了王明外，動畫方面的最高負責人。對于投稿數據，他早已準備好。從公文包中掏出一沓文件，照著上面的數據念起來：“四月，網站共收到163份投稿，其中24部過線，61部不同意b站要求，共計上架78部動畫，上架動畫中39部泡面番，22部放到一半自覺腰斬，余下的17部動畫中《氣質少女》、《幻想天國》為網站創造利益近千萬，另外十幾部也紛紛超百萬……”
    憑借記憶力，王明將b站的盈利數字算出來，“最近三個月，動畫方面的盈利額度竟然有一個億？”
    “是的！”
    東方明點點頭，將手上的資料翻到最后一頁，接著說道：“這部分數據不包括《一拳超人》、《春物》、《魔禁》這三部b站制作的動畫，若是算上，b站在這三個月的盈利額將超過三個億，其中以《一拳超人》創造的效益最高達到8700萬，《春物》的效益最低，僅有4300萬，經過調查表明，現今市場最容易出成績的便是熱血動畫、效果最差的便是后宮動畫。不過統計數據表明，現代后宮戀愛動畫的制作難度、周期、人力等因素遠低于魔幻熱血類，市場調查部門給予的建議是：戀愛動畫將成為未來低成本高收入的典型……”
    這個結果王明早就猜到了。君不見一季動畫七十部，三分之一是后宮，五分之三談戀愛，熱血只有十幾部，還有一半在搞基（姬）。
    這就是動畫商業化的必然進程，追求的就是付出低產出高。單說b站上上映的這三部動畫，春物的盈利是成本的三倍，一拳只有兩倍，兩者在制作難度上也有天壤之別，所以商業化的必然后果便是“廢萌時代”。
    東方明是全公司為數不多支持王明的人，他心里清楚“廢萌”的含義，他不允許自己為了利益去做這種事，動畫帶給觀眾的應該是歡樂和思考，而不單單是萌和戀愛。
    東方明不是反對動畫中有萌和戀愛的元素，而是反對只有萌和戀愛兩種元素。說起來拗口，解釋起來很簡單。拿《魔法少女小圓》舉例，這部作品就兼顧了魔法少女系列一直以來最受觀眾喜歡的萌系元素，漂亮的衣服、可愛的丘比、華麗的變身、軟糯的口癖，這些全部都是萌系元素，《魔法少女小圓》當中全部都有，但它不只有這些。
    挫折與抗爭、希望與絕望、對命運的反思……
    這些都是這部作品當中表現出來的東西，與那些只為了騙錢的魔法少女作品不同，而這些元素也是小圓獲得如此成就的原因。
    再說《lovelive！》，這部作品的九個主人公非常漂亮，算是典型的廢萌番標配，但增加了夢想、奮斗、友情以后，卻也比廢萌番強出一頭。
    廢萌番除了腐化人心外，什么作用都沒有，甚至看過后連劇情都不記得，這對于動畫而言屬于本末倒置，觀眾們從動畫中看到的應該是主角在一次次劇情中學到了什么，而不是看著主角在劇情里賣萌。
    從b站收到的投稿來看，廢萌番占了四月投稿的四分之一，這數字到了七月整整抬高一倍，208部投稿中，有110部屬于廢萌番，這種比例何其恐怖。
    東方明管不了別人，他只能管住b站，將b站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