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是江小姐,是寧太太(1/2)
欣兒據理力爭:“這偌大宅子都是小姐的,怎么端端就少了小姐的吃食?你們這是……”
許媽的火氣頓時就上來了,打斷對方的話,一手叉著腰指著對方叫嚷著:“我說蕓欣你在這嘰嘰歪歪個什么意思?你是懷疑我克扣了宅子里的食材?現在宅子里就這么個情況,是早就安排好的,你要不服氣你去找管家啊找老爺啊?!?
“你……”難道不是嗎?這么大的宅子,小姐卻連只雞都吃不到。
“我怎樣?你要是不服的話可以到老爺那里去告我啊,快去快去,別杵在這里礙眼了?!?
許媽說著就上手,一個字一推搡地攘著蕓欣。
“許媽,你不要忘了當初老爺太太對你不薄……”
“給我出去,這里沒你說話的份,要不是看在曾經和你娘共事過一場的份上,我早對你不客氣了。”
“……”
欣兒被許媽推搡了出來,她知道院子里幾個掌事婆子有些蠻橫,但也不至于這樣,現在是連小姐的身體都不顧了。
老爺太太才走半年不到,就變成這個樣子。
要知道許媽焦嬸子都是跟了老爺太太多年的老人了,從未曾苛待過她們,甚至太太在離開的時候還特意將她們叫道床前囑咐,希望她們能盡心輔佐小姐。
卻不料……真是心寒啊。
欣兒在許媽這里碰了一鼻子灰,眼淚撲簌簌往下掉。
她回到院子時,劉大夫已經在院子的石桌上開好了方子,而與她一同服侍小姐的翠兒卻不見人影。
來不及去房間看小姐怎么樣了,連忙去送大夫。
小姐的私房銀子早就被一點一點榨干了,只能去賬房支取。
賬房的江管家卻說:除非有寧老爺字條,否則誰都不能支走一文錢。
還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說道:“她寧太太一個婦道人家能懂什么?偌大一個寧家這那都要開銷,她掙了一文錢嗎?不就是受了點涼偶感風寒嗎,弄得跟個啥似的,你看外面那些人家的婦人,哪個是動不動就去請大夫了?這劉大夫診費最貴,我看以后還是不必了……”
“這整個江家都是江老爺太太留給江小姐的,怎么就……”不能用銀子了?
“欣兒,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別一口一個江家。一個婦道人家怎么能把這偌大宅子撐得起來?你沒看到那些人早就想著把這里一切生吞了?要不是寧老爺到處斡旋,別說你家小姐現在還能請大夫,我看就連住的都沒地兒住了。欣兒你要記著,這是寧家,寧老爺才是這里的主人?!?
“你……”
“做人啊要識時務,此一時彼一時。我知道你對寧太太的忠心,但這個家沒有寧老爺是支不起來的。你要想還在這里干下去,以后說話做事都小心一點,別……”
欣兒抓著江管家拿的五十文錢憤憤然離開,臨出門又把頭上以前小姐賞給她的一支銀簪拔了下來,來到外面,一并遞給劉大夫。
……劉大夫離開的時候直嘆氣,誰想到曾經那么紅火的江家,就因為沒有兒子繼承,最后弄得這副田地。
所以啊,女子終究是撐不起門面的。
就算是招了贅婿又怎樣?
人家但凡有點本事,豈會讓你一個女人騎在自己頭上?
豈會心甘情愿讓自己兒子跟別人姓?
有點良心的可能還會給你留個活路給口飯吃,若是遇上稍微心狠一點的,指不定就——畢竟你的存在就時時刻刻提醒他吃軟飯的恥辱。
哎——
劉大夫終究沒要欣兒的銀簪,只是囑咐她,江小姐的病需要靜養,還需要好好補補調理才行,否則就算這一次能熬過去,也會留下病根,傷及本元,累及命數。
曾經養尊處優二十來年,本來以她的底子活個七八十歲都沒問題。卻在短短幾個月內生生耗干了身體?
現在么……
簡單一句話:就算能活下來,也活不長了。
欣兒送走劉大夫,心說,身子能不熬干么。
老爺太太走后,宅子都小姐一個人撐著,那些奴才看小姐柔善可欺,更是處處拿喬。
姑爺也是的,雖說江家外面的生意很重要,那些個叔伯對頭們都想來啃一口。因為太忙而忽略了小姐,對宅子里的事不甚過問,讓那些個奴才愈發膽大妄為。
小姐還說不要因為后宅這些瑣事去煩擾他…欣兒覺得就是應該跟姑爺好好說說,好好懲治那些個陽奉陰違的家伙。
這次落水,便是壓倒小姐身上最后的一根稻草。
賬房不給小姐治病的錢,連后廚也不給小姐飯食……這樣下去怎得了。
不管了,這次不管小姐同不同意,她都要去告訴姑爺。
欣兒一邊想著心事,她拿著藥方和銀簪回到中院,看到聚在亭子里喝茶吃零嘴聊天的丫頭婆子,其中一個正是翠兒。
她怎么在這?
不是讓她在房里守著小姐的嗎?
“小翠,你過來,去照這方子給小姐抓藥吧。”
小翠下意識要站起來,被旁邊一個仆婦扯了下衣角,便有穩穩坐凳子上了。
“干嘛讓我去?你難道不會自己去嗎?”
旁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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