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零章 心魔(1/3)
?一個魔鬼,有一個魔鬼在窺伺她。【全文字閱讀.】
她神色張惶,打量陌生的空間,大搖其頭,頭發(fā)散亂,忘記身處何處。
逸鶴一下子慌了,握住她的雙肩,問:“月明,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她渾身顫抖,眼睛里盡是恐懼與駭怕,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逸鶴隨著她的眼神環(huán)視四周,也不由跟著神經(jīng)兮兮,那一串串紅紙折成的葫蘆,隨著一陣兒陰風(fēng)揚(yáng)起,摩擦碰撞在一起,沙沙作響。
他頓時沒了膽氣,一顆心惶惶惴惴,多一秒也呆不下去,說:“月明,你是不是不喜歡這里,不喜歡沒關(guān)系,我馬上就帶你走!”半擁著她,腳步凌亂向大門口疾去。
剛出院門,月明就不再受控一樣狂奔起來,一邊大叫:“不要追我,不要追我!”逸鶴根本沒防有變故,她這時完全變了,像個久經(jīng)鍛煉的人,拉練賽直跑出了百米沖刺的速度。
逸鶴在后猛追猛趕,越叫,她跑得越快。他都快虛脫了,呲著牙硬撐,肺部缺氧傳來疼痛感,嗓眼里往外泛著腥味兒。
不得已停下來,喘口氣的功夫,伸展手臂,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月明,別跑了,我不行了!”
這么小的聲音,她哪能聽見,一轉(zhuǎn)眼就不見影子了。
他也不敢再歇,拖著兩條腿,繼續(xù)追趕,一轉(zhuǎn)過小巷,見一人正與她并行,暮色漸漸濃重,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那人要對月明不利,強(qiáng)烈的保護(hù)欲突如其來,他卯足了勁兒一路飛奔,沖著他們就過去了。
那人一邊跑一邊扭著臉與月明寒暄:“小姐,你怎么又亂跑呢,夫人派我來找你!”
“噓,有人在追我,我不得不跑,被他追上就慘了!”她說悄悄話一樣。
“我知道,所以我才來救你啊。”他也悄言悄語。
“救我?你打不過他的,他厲害著呢!”她像只落難小綿羊。
“我是十七啊,你又不記得了?只要一有難,我就會馬上出現(xiàn)來救你,哪一次失敗過。”不知多少回,每回都得這樣從夢魘中喚醒她,十七已經(jīng)熟練掌握此技能。
“十七,是你啊。”她惶惑地叫。
“小姐,你跟著我來,我保證,帶你躲過他的魔掌。”他帶她向酒店的方向跑。
逸鶴跟在后頭,叫嚷:“喂!你是什么人,我是她的朋友,不要以為你拐走她,沒人知道!”
“林少爺,我是十七,我會帶小姐回酒店,你請自便。”十七高聲回應(yīng)。
一聽是十七,他大松一口氣,停下來休整,兩條腿已經(jīng)不像是他的了,真要命。
這十七腿把子,是東方府的保鏢,善跑,一口氣幾十里,不帶喘的,讓他明著保護(hù)月明,也正常,藏在暗處,大大不正常。
想是月明的脾氣,不讓人跟,月明現(xiàn)在這個瘋狂的樣子,總不能也歸結(jié)為脾氣。這些年他不在,她身上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連小時的事兒都忘干凈,引她發(fā)病的誘因,她又怎么會記起,去問東方府?
不行,東方府個個好面子,絕不會向他這個外人和盤托出,那就只有一個方法,住進(jìn)去,趁月明辦生日宴,不相信查不出蛛絲馬跡。
月明縮在酒店大床上,任何人都不讓靠近,衣服還滴著雨水,頭發(fā)貼在額上。
東方櫸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一個勁兒搔頭,想不出一點辦法把她弄進(jìn)浴室,換身干凈的衣裳,只要一伸手,她就慘叫,手打腳踢。
兩兄妹又都沒帶丫頭隨侍,十分不便,萬般無奈,讓十七找來衍笙一試。
衍笙聽見十七說,心里緊張她,臉色凝重,領(lǐng)著七巧就來了。
見她縮在那兒,抱著雙肩瑟瑟發(fā)抖,別提有多難受。
這哪里還是東方府呼風(fēng)喚雨的八小姐,若是在外頭,一樣被人當(dāng)成瘋子對待。
一點兒也看不出平日里的拼命勁兒,脆弱破落的像個布娃娃,一身臟兮兮,而她最愛穿白色,各式各樣長裙,外套,鞋子,都是白色,一塵不染,甚至包括發(fā)帶。
近乎癡狂的迷戀,衍笙第一次見她時,便詫異,世上有那么多人愛白,只有她最徹底,從頭到腳都是,送給自己的玉,也是一塊找不出一點瑕疵的罕見白玉。
是的,白玉,她緩移腳步,邊把玉蘭從脖頸上取下來,屋里的人屏息斂聲地看著。
捏著細(xì)鏈子一端,在她眼前晃了數(shù)秒,不敢叫她的名字,怕驚了她。
她的眼睛隨著白玉蘭左右滾動,慢慢伸出手去,接過:“這個是我的,我最愛的一塊白玉!”她喃喃地說。
“沒錯。”衍笙附和。
她緩緩抬起眼,看著衍笙,問:“你是誰,為什么拿走我的白玉,它,我誰也不給,爸爸讓我們?nèi)炖锾簦憬銈円部瓷狭耍詈螅职职阉o了我。”
衍笙不知這玉是這樣的來歷,誰也不給,卻給了她做信物,指指月明胸前的景泰藍(lán)吊墜,說:“我是它的主人!”
她低下頭,看看景泰藍(lán),看看手里的白玉蘭,恍然間想起結(jié)拜情景和誓言,不由默念:“天地為證,一生為友,守望相助!”又說:“我把白玉蘭給了你,你的景泰藍(lán)送給了我!”
“沒錯!月明,想起來了嗎,我是蓮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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