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以為仍就這么存留下去了。
    那門也是既靜又厚重，隔絕門外的世情護(hù)佑門里的倫常，一世又一世也就這么輪回過去了。
    城里也感到那靜的濃重端肅，如禮業(yè)傳承樣不可分割，原是心甘情愿就這么沉淪下去了，只是人心如日的沉浮，免不了朝日分娩與夕日沉寂的痛楚，總要掙扎翻攪著，撕咬吶喊著，絕望般地抗拒絕望，方得以茍延殘喘下去。
    湘閣內(nèi)，吳霖鸞坐在桌旁，菜陸陸續(xù)續(xù)擺好了，她問紅丫頭道：“今兒怎么這么晚？”
    紅丫頭道：“廚里忙著為二太太辦生辰酒，所以就晚了些！”
    吳霖鸞淡笑：“她還真是逢節(jié)必過，也不怕越過越老！一個(gè)人吃一桌子，我倒真要祝她好胃口了！”又說：“你去摩云閣看看，若是菜還沒出來，就讓少奶奶少爺來這里吃！”
    紅丫頭應(yīng)道：“是！”
    紅丫頭進(jìn)得摩云閣，方見林易也在。
    白翎笙若不說話，看不出與正常人不同，又有阿福在一旁支應(yīng)，林易并不覺異樣，林易問他：“翎笙，你這些日子忙什么去了，總見不著你！”
    白翎笙傻呵呵一笑說：“忙！”
    阿福就說：“左不過是忙酒坊的生意罷了，剛回來！”說完又給哥哥斟了酒。
    林易又問：“你看上去瘦得很吶！”
    翎笙重復(fù)了一句說：“瘦！”
    阿福說：“可不是嘛，我看著他也瘦了，在外頭自不比家里好吃好喝的，還有人照應(yīng)！”
    林易看著白翎笙筷子也拿不利索，不禁心里打鼓，再一想，平日里他的話也是極多的，怎么現(xiàn)在一個(gè)字一個(gè)字的，話到嘴邊就說：“翎笙，你怎么傻啦吧唧的！”
    翎笙又跟著說：“傻！”
    林易不由“嘿”地一聲，盯著他說：“你是誠心在兄弟面前裝傻，跟我鬧著玩兒是不是？”
    阿福一笑，含糊過去道：“他就是跟你鬧著玩兒的，他最近也總跟我這樣！”
    邊說邊把酒壺往翎笙面前一放，翎笙見方才阿福為他斟酒，也學(xué)著樣，為林易斟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