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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喝點什么？”孫蔓看了他一眼，道。
    “不用了。”霍漱清說著，坐在沙發(fā)上，把手上的文件袋放在茶幾上。
    孫蔓瞥了一眼，笑了下，道：“你這是干什么？不會是好心到給我送錢來了吧？”
    霍漱清十指交叉，向后依靠，翹著腿看著孫蔓。
    “你打開看完了再說。”霍漱清道。
    孫蔓走過去，拿起文件袋坐在沙發(fā)上，當(dāng)她看見里面的內(nèi)容時，有些意外，卻似乎有些意料之中。
    可是，孫蔓的內(nèi)心充滿了疑惑。
    孫天霖明明跟她說還沒有找到蘇凡的下落，可是，為什么霍漱清要和她離婚？
    “找到她了？”孫蔓故作平靜地問。
    他很清楚這個“她”指的是誰，便說：“她和我們的問題沒有關(guān)系，從一開始我就這么和你說。”
    孫蔓笑了下，道：“事到如今，你還說這種話，有什么意思？你的虛偽，能不能稍微收斂一下？”
    “我們不要在這里冷嘲熱諷了，說正事。”霍漱清道，“這是我最后的讓步，如果你愿意現(xiàn)在簽字，我會按照協(xié)議上的內(nèi)容給你補償”
    “如果我不愿意呢？你是打算打我，還是打算殺了我？”孫蔓面帶嘲諷的笑意，道。
    “你不同意也無所謂，我今天是正式來跟你談這件事。你是律師，你很清楚，分居三年以上就可以向法院提出自動解除婚姻關(guān)系。我們的情況，你我都很清楚，如果現(xiàn)在你不同意離婚，我們可以按照法律來辦。只不過，到那個時候，恐怕你不會得到這么多。”
    孫蔓放下離婚協(xié)議，沉默良久，才說：“霍漱清，你就那么不愿意和我生活嗎？我承認(rèn)，過去是我做的不對，我沒有顧及到你的想法，是我太自私了，可是，你就一點機(jī)會都不給我嗎？誰不會犯錯？難道你霍漱清是完美無缺的人？”
    “孫蔓，如果只是一個人的錯，我們不會走到這一步。所以，我也不會因為過去的事怪你。”霍漱清道。
    “那我是不是要感謝你這么大度？”孫蔓道。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起身，道：“既然你現(xiàn)在還是這樣不冷靜，我們還是改天再談。”
    可是，他還沒走兩步，就聽孫蔓道：“霍漱清，我們的婚姻，對你而言到底是什么？”
    “對你而言，又是什么呢？”他轉(zhuǎn)過身，看著孫蔓，道。
    孫蔓不語。
    “其實，這樣的問題，就算你我都不說，我們都很清楚答案是什么。”他頓了下，道，“這一年，我想了很多，我的心也平靜了，我不怪你做了什么”
    “不怪我？你要是不怪我，現(xiàn)在還跟我提離婚？”孫蔓大聲道。
    霍漱清看了她一眼，走到她身邊，按住她的肩，按著她坐了下去，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接著就坐在她對面的沙發(fā)上。
    “我不怪你，事到如今，我怪的人，只有我自己。”霍漱清幽幽地說，孫蔓抬頭看著他。
    “劉書雅，你知道嗎？”霍漱清道，孫蔓不語。
    “當(dāng)年，我在大學(xué)里和她戀愛，后來，我們分開了，分開以后，我已經(jīng)對愛情完全沒有了渴望。哪怕是后來遇上你，我也沒有想過自己還會不會再愛上另一個女人。”他頓了片刻，道，“對不起，我當(dāng)初草率向你求婚，如果我們兩個人當(dāng)初能夠再”
    孫蔓苦笑了，搖搖頭，道：“你以為我們當(dāng)初怎么做，才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嘆了口氣你，孫蔓道，“是我當(dāng)初太執(zhí)著，我以為我會讓你忘了劉書雅，會讓你愛上我，可是過了這么多年，我才知道當(dāng)初是我太傻，太自信。你的心里，從來都沒有我的位置！”
    霍漱清不語。
    孫蔓看著他，道：“霍漱清，我們剛結(jié)婚那幾年，你幸福嗎？你說你這一年想了很多，其實，我也一直在想，我們的這段婚姻，到底什么時候是讓彼此感到幸福的？想來想去，恐怕只有第二年到第四年吧！你呢？你幸福嗎？”
    兩人都沉默不言。
    “現(xiàn)在說這些，好像沒什么用了吧！一個男人如若變了心，什么都無法更改。我很清楚這一點，我也不想將自己置于可悲的境地，做怨婦能有什么好結(jié)果？只不過是賺取別人的幾滴同情眼淚而已。”聽到孫蔓說這話，霍漱清很意外。
    “我想問你一句，你今晚跟我提離婚的事，就不怕我再去找覃書記嗎？或者，你就不怕離婚給你帶來什么麻煩嗎？還是說，你以為你現(xiàn)在的地位已經(jīng)足夠穩(wěn)定？”孫蔓突然語氣鎮(zhèn)靜，道。
    霍漱清絲毫不意外她這番話，道：“你想鬧，我奉陪！這一年，我也想清楚了，繼續(xù)這樣等待，等待你想清楚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至于你說的麻煩，我想，等我們離婚的時候你可以看看我會不會有麻煩。”
    “怎么，又想辭官不做？”孫蔓環(huán)抱雙臂，挑釁地看著霍漱清。
    辭官不做，這是霍漱清那一晚對一家人說出的話，而正是他這樣的話，讓父親氣急攻心離開了人世。孫蔓此時重提這句話，只不過是想提醒他那件事，霍漱清很清楚。
    “你覺得做官對我是最重要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