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知道這些事，更不知道私下有人將他和暮暮放在一起議論。
    冉暮繼續道：“那段時間，我發現自己對你的心思慢慢有了變化，你知道，我從小就會仗勢欺人了，性格還囂張，喜歡什么就去搶，對你也不例外，我喜歡你，你就只能是我的，可是...”
    “可是什么？”顧非易迫不及待開口，她想問，她為什么不告訴他這些。
    冉暮看起來有些難受，像是陷在了曾經的回憶里：“可是，我還來不及搶，就失去你了。”
    “什么意思？”顧非易心提了起來，看見她這樣，他也難受。
    為什么說還來不及搶，就失去他了。
    夜晚總是能激發人內心脆弱的一面，冉暮眼角有晶瑩滲出，她沒有回答顧非易的問題，而是自顧自的說著：“我第一次在你身上體會到了得不到是什么滋味，可是我不服氣，憑什么我一個人難過，我一定會找到比你好百倍千倍的人，那時候也有很多人向我表白，可是，挑了一圈下來，我才發現我找不到比你更好的人，阿易，我找不到。”
    她難過的低泣。
    顧非易急的不行，恨不得立刻出現在她身邊。
    “沈遲也說喜歡我，在我心里，沈遲依舊比不上你，可是他有一點比你好，他喜歡我啊，沈遲跟我表白之后，你又消失了，我不知道你去了哪？當時我可以立刻答應他的，可是我沒有。”
    “阿易，你知不知道，我等過你的。”
    “可是一切就像巧合，我等了你那么久，你沒回來，偏偏在我答應沈遲的第二天，你就回來了，你說巧不巧？”
    顧非易手死死捏著手機，內心翻涌，他離開過她三次，第一次，她母親死的時候，第二次，她想談戀愛，沈遲表白的時候，最后一次，得知她和沈遲在一起的時候。
    原來他的每一次離開，都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原來他每一次錯過的，都是觸手可及又夢寐已久的。
    “暮暮，對不起，”他聲音有些沉重。
    “阿易，喜歡上你到失去你，只用了半年，我很理智，知道不可能的時候難過完我就及時抽身了。”
    顧非易心一點點沉了下來，他聽著她說喜歡他，再聽著她說放下他。
    這樣比她從未喜歡過他還讓人絕望。
    他甚至不知道，她們曾經最接近彼此的距離，是在什么時候。
    正在顧非易后悔的時候，冉暮下一句話，直接將他拉向更深的深淵。
    “阿易，我打算出國進修了，這兩天就走。”
    顧非易心一顫：“你要去哪？去多久？什么時候回來？”冉暮已經能看到他在急促的拿東西，看樣子是要出門。
    她叫住他：“ 阿易，你別來了。”
    顧非易身形重重一頓，僵在了原地：“暮暮，我只是...想再看看你。”
    他低落的語氣讓她心口一疼：“你先聽我說完。”
    “阿易，第一次喜歡你的時候我及時抽身了，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在同一個人身上栽兩次，這一次，我好像沒有辦法那么灑脫了。”
    “我不知道去多久，你也別來找我，如果等我回來，你還確定自己的心，我們就在一起試一試。”
    顧非易呆愣的拿著手機，一動不動。
    他覺得自己的心情就像在坐過山車，忽上忽下，忽高忽低，而掌控著節奏的就是冉暮。
    他渾身血液沸騰著，心也在炙熱的跳動著，耳窩轟鳴，腦子里一遍遍回蕩著她的話。
    在一起......
    顧非易小心翼翼的捧著手機屏幕，激動得說不出話，很多話堵在心口，他不知道先說哪一句。
    冉暮就看著男人手足無措，眼眶發紅的模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此時此刻再也不用懷疑這個男人對她的心了。
    這個夜晚，變得格外漫長而美好。
    最后，顧非易只是無比珍重又認真的說：“好。”
    趁著酒意，把心里所有想說的都說出來，冉暮覺得整個人都舒服了，困意也漸漸襲來。
    顧非易看著她緩緩閉上眼睛，沒多久平穩的呼吸透過手機傳了過來，他躺在床上，安靜地聽著，竟不覺得疲憊。
    目光眷戀的看著屏幕上的睡顏，怎么都看不夠一般，想到她馬上要走了，心里的火熱被澆滅了不少。
    冉暮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手機丟在枕頭上，已經關機了。
    她頭疼的揉了揉腦袋，不期然想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她雖然有幾分醉，但后面意識卻是清醒的，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她真的想和顧非易在一起試一試。
    冉暮這兩天都在準備出國進修帶的東西，第二天一早，冉清遠就送她去了機場。
    “爸，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她不舍的揮揮手，平日就只有她和父親，如今她走了，就只剩父親孤零零一個人了。
    “嗯，暮暮，你在那邊也照顧好自己，記得打電話回來。”
    “好，我會的。”
    機場大廳響起冉暮那一趟航班檢票的提示音，她不得不走了。
    冉暮去的國家，飛機要在龍都轉機。
    她沒有告訴顧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