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審訊(1/2)
緣風卿從鎮長身邊走過時,他的眼睛很自然睜大了些,畢竟她在鳳凰鎮住過三個多月,而這個鎮子并不大,往來人口也不多,這位鎮長自然是認識她的。所以見到她在這群人中間時,難免有些吃驚,卻聰明的沒有多問,目送他們都進了院子才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朝兩位守在門外的仙門弟子說道,“不然我先回去,你們若是忙完將我這大門上的銅鎖鎖好就行,行嗎?”
“這是自然,多謝了。”其中一個仙門弟子倒也和氣,另外一個卻是面無表情,由始至終都未開口,鎮長心里雖有些嘀咕,表面卻是堆滿了笑容,點頭哈腰告辭半晌才轉身離開。
鳳凰鎮雖然不大,祠堂里的空間卻不算小,神案上密密麻麻的靈牌看著烏壓壓的,襯得原本有些空曠卻光線昏暗的大殿愈發陰森冷寂,寒氣嗖嗖。
待眾人都落座之后,火螢兒才將今日之事又對在座諸位掌門復述了一遍,無非還是直指緣風卿就是魔君重云以自身全部修為使用上古魔咒“乾坤斬”凝聚成的魔胎,而且在南海海底的時候,就有仙門弟子指證她與魔族少主紫彥和長老楚之狂勾結,強行奪走了海底的異寶,后來又受師門委托去魔域尋找六公主時,與魔人勾結,救人之后故意不回師門,反而躲在鳳凰鎮也不知圖謀什么。再后來天香谷的弟子追殺鼠精時偶然遇到緣風卿,卻被她打成重傷,需要緣風卿給個說法等等。
從始至終,緣風卿都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似乎并沒有打算為自己辯駁,她只是感覺眼下被所有人的目光投注而來的場面,像極了前生在丹城的議事大殿中,被仙域所有同門指責的場景,唯一不同的是,她比前世更加弱小,更加無力反抗。
聽完火螢兒義正言辭的話,眾人都沉默了一陣,天機真人見站在韋一笑身旁的緣風卿始終神色無波,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心里倒也有幾分欣賞,清咳一聲道,“緣丫頭,既然天香谷現在有證據指明你傷了他們的弟子,還與魔道勾結,你可有話要說?”
天機真人的態度相對于天香谷和蓬萊島的咄咄逼人溫和許多,緣風卿卻無從解釋,她能說是為了血畫才誤傷趙義的嗎?她能說當日在南海海底她并沒有同紫彥聯手進入朱雀神殿過?她能向所有人解釋血畫的身份嗎?她不能。而且就算她說出一切,又有幾個人愿意相信她是清白?有幾個人還愿意站在她身邊支持她,幫助她?
或許除了師父和清渺、清揚或者百花鳴之外,沒有人肯站出來幫她吧,而她也不愿意因為自己連累這幾個真心真意待她好的人,所以,她覺得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結果,倒不如一力承擔,以免連累她的親人,連累整個蒼云門。
沉默,長久的沉默在靜夜之中顯得愈發空寂,讓人心中發慌。
但足足等了一刻鐘,緣風卿也沒有開口辯解,甚至沒有開口的打算,眾掌門不由面面相覷,最后都將目光轉向了蒼云門的掌門楚君離。
感覺到眾人的目光,楚君離淡然的臉色終究有些動容,雙眸轉向緣風卿,沉聲道,“緣師妹,此事終歸是要解決的,你說與不說都是一樣的結果,但我覺得你如今代表的并非自己,畢竟你還是蒼云門落霞峰的弟子,你說是嗎?”
聽到他提醒自己還是蒼云門的弟子,又提到落霞峰,緣風卿心知楚君離對她已有些惱火,或者是為了顧全大局,他已經決定放棄自己了,心中雖然有些苦澀,卻還是斟酌半晌才緩聲開口,“趙師侄的傷,我的確是誤傷,本意只想讓他知難而退,結果卻是傷了他,我向他道歉。至于在南海海底的事情,當時為了不使仙門弟子和魔修們起正面沖突,不得不暫時答應與他們合作,畢竟那位楚長老已是元嬰境界,我們這些弟子根本無力抗衡。后來與魔界少主紫彥合作,也只是為了成功進入朱雀神巢,否則我應該坐視魔道入內,仙門弟子只能旁觀嗎?另外,關于天香谷的火師姐指正我就是魔胎的事情,我無話可說。”
緣風卿的解釋雖然簡單卻不無道理,幾位掌門互視之后,蓬萊島的島主葉擎天道,“既然眾人對于你是魔胎一事尚存爭議,不如就按上官師弟的說法,他當日重傷了那魔胎,在他的左心口處留下了一道無法磨滅的火系疤痕,你只需讓我們檢查一番,若你的左心口處沒有疤痕,則此說法不攻自破,也可以證明你的清白。至于其他的事可以慢慢調查,總不會冤枉了你去,諸位以為如何?”
他的說法合情合理,眾掌門深以為然,均出言贊同,只有韋一笑冷笑一聲,“上官師弟說他曾中傷過那魔胎,又有誰可作證?況且我韋一笑的徒弟從未傷天害理過,拜入我門下這十年來,一直勤勤懇懇,克難奮進。諸位如果記性不好,不如由我來提醒一下你們,是誰救了浣城的數十萬百姓,是誰以身犯險,深入敵營,這才探得那暗夜道人的行蹤給我們通風報信,讓我們以機會將其趕走,阻止了珍珠城的一場浩劫?據說在那南海海底,我徒兒也數次挺身而出,阻止仙門弟子與魔道的沖突,減少了許多殺戮,這些功德你們既然都能視而不見,我韋一笑卻是要站出來說句公道話的,你們想查就查,想搜就搜,當我是死人嗎?當我蒼云門是什么?”
見韋一笑公然站出來與所有仙門對抗,楚君離一向沉靜的臉色微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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