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歧眼神忽然像是陷入了回憶，過了幾秒，說：“以前我也熱情過的，我也不是一開始就對你冷淡的。”
    剛開始認識那會，她是看不起周斯也，但那只是她的小脾氣罷了，她不是看不起他，而是掩藏心里真實的想法，其實她很早就喜歡上他了，只是他不知道，他還以為是他自己有魅力，征服了她。
    其實不是，只是姜歧沒跟周斯也說過，她什么都沒說。
    在周斯也奪走她的一切之后，在罵她狗眼看人低的時候，在她的親人背刺她的時候，在她一無所有的時候，她沒跟周斯也解釋過什么，一句都沒有。
    是啊，周斯也的父親是司機，他出身并不高，跟以前的姜歧沒得比，何況當年的姜歧還是家里的千金大小姐，有點脾氣，也是在所難免。
    “當年如果不是我喜歡你，你以為你能讓我為你低頭？”姜歧目光冷冷的，看著周斯也，終于說了出來。
    周斯也仿佛身體一震，怔了一下，他抬頭再看姜歧的時候，姜歧卻起身走開了，她沒有說下去，更沒有理會他，而讓周斯也感覺到，她似乎有很多事沒告訴他。
    周斯也自然也就跟了上去，臉色沉著，并不好看，他把姜歧堵在浴室里，他上前就抓住她的手腕，說：“你剛說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
    姜歧不打算在解釋。
    周斯也低聲說：“當初你嫌棄我是司機的兒子，看不起我，不是么？”
    “你說是，那就是。”
    “那你剛才是什么意思，你說清楚。”
    姜歧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說：“還要我怎么說清楚？我說的不夠清楚么？”
    “姜歧，你別跟我玩什么謎語，把話說清楚。”
    “我說的已經夠清楚了，周斯也，你不是一直認為我看不起你么？是，我現在就是看不起你，非常看不起你。就算你不是司機的兒子，你現在是什么大老板，有多少錢，我還是一樣看不起你。”
    姜歧說著說著，眼眶不自覺泛紅，甚至掉出了眼淚。
    而姜歧心里一方面也怪自己，為什么要對這個男人動心，明明當初她沒有看不起他的意思，那句看不起他是一個司機的兒子，那確實是她說的，但本意，不是看不起他，她只是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是喜歡的，但她也有自己的驕傲，她從來沒有主動追求過一個男人，更何況是周斯也這種男人，她完全摸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他跟別的男人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而那句看不起的話也是在那種情景下，她的慌不擇言罷了。
    但這句話，卻狠狠傷到了周斯也的自尊心。
    男人都要面子，周斯也更要自尊，他的自尊心比誰都要強。
    姜歧低頭笑了笑，說：“沒，我沒什么意思。”
    都到今天這種地步了，解釋清楚然后呢？
    周斯也不會愛她，他更愛自己。
    她也不想再給自己找不自在了，所以更不可能跟他說那么清楚。
    就算說再清楚也是毫無意義。
    既然一開始就錯了，那就錯到底。
    但周斯也還是掐著她的手腕，再次低聲質問：“我再說一遍，你跟我說清楚，不要跟我說這些謎語。”
    姜歧也只是搖頭，什么都沒說。
    但周斯也還是攥著她的手指，不放開他，而且力氣越來越大，死死掐著，還在追問她剛才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姜歧怎么會說，她迎上他的視線，冷淡笑了一聲，說：“是你想知道什么，還是你希望我說些什么讓你知道？至于剛才那些話，都是我胡言亂語，用不著想那么多。”
    “姜歧，我再說一遍，說清楚，把話說清楚。”
    “你平時話不是很少么，怎么話變多了？”
    “我的耐心有限。”
    “所以我要是不回答，你要拿我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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