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暴露(1/2)
“放伶俐點!別畏手畏腳的小家子氣,讓公主嫌棄,回頭受罰別說我沒提示你!”玉笛高高在上地道。
“是。”嬌娘恭謹(jǐn)回道,“惹惱公主,也是我自己笨拙,受罰也是應(yīng)該的。”
玉笛掐尖要強,稀飯欺壓人,因此也想在才來兩個月的嬌娘這里張牙舞爪,每次都像今日如此,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這嬌娘,一點兒氣性都沒有,磋磨她都沒有什麼成便感。
她來了公主身邊奉養(yǎng)之后,玉笛、錦瑟她們這些大婢女推來推去的苦差事,此時都推給了嬌娘,倒也是落得個輕松。
玉笛又說了一句“好好奉養(yǎng),別磨遲滯蹭”,這才趾高氣揚地從茶水間走了。
嬌娘尊敬施禮:“玉笛姐姐慢走。”
這時候,嬌娘背后剛留頭的小婢女六兒不高興了,小聲嘟囔道:“嬌娘姐姐,她們又欺壓你!憑什麼啊,公主說了,稀飯你長得靈巧,也讓你做大婢女,怎么她們回回欺壓擠兌你?或是你太軟了,才會被人欺壓。”
嬌娘笑笑:“沒事,差事總要有人做,等藥涼一涼我便去。”
她拿起團扇,當(dāng)心翼翼地扇著風(fēng)讓藥碗降溫。
等待的過程中,她逐漸有些入迷。
她叫樂嬌娘,從小生活在教坊司,是一位永不可能贖身的罪奴。
她有印的時候便經(jīng)在何處,關(guān)于出身,只是大約聽過幾句,那對她來說太過遙遠(yuǎn)和目生,因此她也不多想。
嬌娘這個名字是教坊司的媽媽起的,說讓她乖乖做個小嬌嬌,遙遠(yuǎn)能力獻(xiàn)媚男子,少受些罪。
嬌娘很聽話,他人對媽媽都兩面三刀,她卻把媽媽的話當(dāng)成清規(guī)戒律。
媽媽說,用身子獻(xiàn)媚男子,落了下乘,要學(xué)琴棋字畫,要學(xué)禮貌禮儀,她都耐勞學(xué)習(xí),媽媽很滿意。
唯一有一點,媽媽說她腦子不夠靈光,因此不會用心機,終是吃虧。
嬌娘聽到媽媽這么說的時候,嬌憨一笑:“媽媽,吃虧便吃虧吧。不是都說,‘吃虧是福’嗎?這是我的福分。”
媽媽被她逗笑,“我看你是傻人有傻福。”
什麼她都學(xué)得耐勞,這心機本領(lǐng),的確是學(xué)不來。
媽媽感傷,“這便是命。我有意給你指條容易的路走,卻幫不上你什麼,都看你的造化了。”
后來她逐漸長大,在媽媽的銳意力捧之下,她還沒正式登臺,經(jīng)成為無數(shù)男子夢中都渴望獲得的女人了。
媽媽說,“這叫待價而沽。嬌娘,這是你的命,要趁勢而為。身在教坊司,要么一頭撞死,一筆勾銷;要么便得認(rèn)命,不然最后難的或是自己。”
嬌娘清楚她的意圖,乖順點頭道:“我會好好奉養(yǎng)大人們的。”
教坊司的罪奴們賣藝不賣身,因為身子也屬于朝廷的;此時誰又管那些?她們這些女人,是要給權(quán)貴暖床的。
如何侍奉獻(xiàn)媚男子,嬌娘也學(xué)過。
她很含羞,她也很起勁,只是她沒有見過男子,所聽所學(xué),都是媽媽諄諄教誨而。
后來過了很久之后,媽媽才報告她,昔時媽媽是想給她物色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男子,最后第一次便把他迷住,帶她走開苦海。
只惋惜,人算不如天算。
嬌娘正式登臺獻(xiàn)藝那日,萬人空巷,京城的無數(shù)男子為她競折腰。
嬌娘一曲舞完,面紗落地的時候,美眸流轉(zhuǎn),無辜又純情地看著臺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隨便爆發(fā)出雷鳴般的爭搶聲。
待價而沽,早是公開的規(guī)律。
“五百兩!”
“六百兩!”
“……”
她的身價一路叫到了三千兩。
三千兩,那是京城一座宅子的費用了,這也是教坊司從所未有的紀(jì)錄,最女人的江南瘦馬,買一個大活人才一千兩銀子而。
她的,卻僅有一夜。
嬌娘看看媽媽,后者眼中暴露贊同之色。
嬌娘便高興了。
她對男子沒有什麼期待,不管年紀(jì)和長相,那都是她的恩客,她都會一般看待。
媽媽說過,身子可以交出去,心萬萬不能動,她這么笨,唯一擅長的便是聽話。
大約許傻人有傻福,開價三千兩的,是兩淮轉(zhuǎn)運使的嫡宗子崔大少爺。
崔府家財萬貫,崔大少爺一擲千金,而且風(fēng)度翩翩,是個姣美的郎君。
看著沒人抬價,他搖著紙扇,眼中暴露滿意之色。
“一萬兩!”倏地一個特別聲音脆生生地響起。
說特別,其實也沒什麼特別,只因為這是一個女聲,在所有的男聲之中便顯得特別引人眷注。
來人身穿大紅騎裝,手握黝黑油亮的馬鞭,發(fā)髻上的鳳釵,明示著她高貴的身份。
大廳里頓時一片嘩然,在眾自多口雜的研究聲中,嬌娘曉得這位便是福安公主——皇上最痛愛的女兒,沒有成親,卻有面首三千。
嬌娘不曉得,她今日為什麼要來砸場子。
她是公主,她要砸,那便砸吧;而且最終,也有媽媽出頭,她聽話便是。
嬌娘很快弄清楚,福安公主是為了崔大少爺而來。
她看上了崔大少爺,卻沒有得手——兩淮轉(zhuǎn)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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