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醉意(2/2)
唾沫星子橫飛:“都當美貌是反應菜呢!美貌女人,便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人家自然要挑出最女人的。圖你性格大架子大,便生成犯賤愛溫柔小意奉養人??!誰還不是想著夫貴妻榮,鳳冠霞帔?這不是情面世故嗎?要給你一個毀容的麻子臉女人,你能看進去?”
吳防寒笑道:“姑娘說得對?;橐鼋Y兩姓只好,各取所需。我也想離經叛道一次,不以這種規范探求?!?
“那,也行吧。我便好奇,你用什麼規范,卡到我身上了?”
吳防寒頓了頓:“我自己也問過自己許多次這個疑問,謎底,我并不是很清楚。大約有幾條吧,例如說你眼力犀利,你脾氣率真,對誰都一般,上到天子,下到引車賣漿,沒見你差別看待。”
薛魚兒想,這小子內心說的,鐵定是她看不慣誰都噴。
“我那還不是被皇后娘娘慣的?”薛魚兒道,“你以為我傻??!要是皇上是暴君,要是你擺出國公爺的架子,你看我畏懼不畏懼?我準保怕得像鵪鶉一般,跑得比誰都快。”
吳防寒被她逗笑,“我戀慕姑娘,是不自發被你迷惑。可能你身上的那種熱烈,是我在他人身上未曾見過的。我還曉得,這世上沒有姑娘吃不了的苦,也沒有姑娘享不了的?!?
“這話你說對了。”薛魚兒道,“的確如此。”
“大約我內心深處,也稀飯用姑娘自我慰籍,報告自己,不管過去發生了什麼事兒,都能重新再來吧。慚愧的是,我連續沒有做到?!眳欠篮嘈χ馈?
“哎,”薛魚兒拍著桌子,“你看你這人,便是想得多。你便什麼都不想,閉著眼睛往前過唄。你是國公爺,是天子近臣,出路無窮,因為一個李氏,你便過不去了?”
吳防寒閉上眼睛:“姑娘不曉得,午夜夢回的時候,那些因我而死去的同袍,會發此時我眼前……”
“得了吧,人死如燈滅。再說了,便算真有魂魄,人家那叫為國舍身,下輩子都能投生王公貴族,誰還戀著你不去投胎?真是想得美。”薛魚兒擺擺手道,“不必想了,你聽我的!”
“我曉得自己走不出來,因此選了如此的機會?!眳欠篮畯陀直犻_眼睛,“我認輸,望能重新開始?!?
薛魚兒看著他長長的睫毛眨動,眼中似乎有水光閃灼,再看他鐫刻般棱角反應的五官,喃喃地道:“從前我還真沒周密看過你,國公爺,你挺耐看的呢!”
吳防寒道:“魚兒姑娘,有酒嗎?”
他想大醉一場,熬過等待的時光。
關于行將到來的失憶,他火燒眉毛。
“有!”薛魚兒站站起來,“院子里我埋了兩壇子上好的梨斑白,等我去挖出來?!?
“這等粗活,讓我來?!眳欠篮笮χ溃ΡM了這幾年以來心中的郁郁。
“行,那我讓人去計劃一桌席面!”薛魚兒道。
一刻鐘后。
屋里酒香醉人,薛魚兒著酒壇子給兩人斟滿了酒,灑出來些許,抬起一只腳踩著椅子,霸氣側漏道:“今日我們便用這海碗,誰先喝醉誰是孫子!”
吳防寒端起碗,道:“多謝魚兒姑娘開解,我先干為敬!”
“來來來,我跟你干一碗!”
兩人都洞開了喝,吳防寒先不可能了,趴在桌子上道:“我不可能了,我要先一覺?!?
“你真不可能!”薛魚兒仍舊踩著椅子,剔著牙道。
周密看的話會察覺,她看似明朗的眼神中,經流暴露醉意。
“去床上,快點!”薛魚兒逞強道,“我還得自己繼續喝!別延遲事?!?
吳防寒經一醉不起。
“真沒用?!毖︳~兒嘟囔著放下碗,走到他眼前去扶他,“起來,去床上!哎呀,比豬還沉??!”
她拉起他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讓他大半的分量都壓在自己身上,扶著他跌跌撞撞,艱苦地往床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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