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練練(1/2)
云棲默認(rèn)。
蕭北野語氣讓她感到迷惑。
“多好的機(jī)會,殿下就這么老老實實地上交給了我。殿下可千萬不要告訴朝廷的人,本王現(xiàn)在不著急讓他們直接被氣死。”
這話是嘲諷嗎?
云棲聽到他笑了。
很冷,帶著絲絲寒意。
云棲沒覺得自己有什么可被嘲笑的。
也不想與他爭辯什么。
扶光宮的老人教她禮儀,十多年她也只用于和宮中人簡單的問話上。
她一個公主,在皇宮中可端著架子,不會說話人也只當(dāng)她不愿意開尊口。
宮中人習(xí)慣寡言少語的九公主,云棲也習(xí)慣了自己所到之處就一片寂靜無聲的皇宮。
可蕭北野看她這樣,低聲笑笑還不夠,還笑出了聲,這使云棲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
“殿下知道自己是干嘛來的嗎?”
云棲很少有喜怒,即便現(xiàn)下心中有幾分怒氣也顯現(xiàn)不出來,神情看起來仍舊平靜無波,道:“講和。”
蕭北野又問:“那現(xiàn)在殿下是怎么做的?”
“你不會真的同意講和。”云棲直接道,面前男人嘲弄意愈明顯,她冰顏上神情就愈認(rèn)真,“不論我做什么。”
云棲不會覺得什么人或什么事會因為自己變化。
如果蕭北野同意講和,也不會是因為她。
“公主殿下在為自己偷懶找托詞。”
蕭北野在云棲視野中清晰了些,比之此時的清晰,云棲更想自己面前的人只是如之前一般的模糊身形。
有些危險體感不到,可一旦看清,就很難心存僥幸。
就比如此刻云棲看到蕭北野的目光鎖在她身上,讓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只無處可逃的困獸。
蕭北野看進(jìn)了她的眼睛里,她眼睛里面裝著的都是他,慢慢變亮,使他感到了幾分愉悅。
“殿下現(xiàn)在不還什么都沒對我做嗎,不試試怎么知道有沒有用。”他道。
云棲一頭霧水,做什么?
“不懂?”蕭北野循循善誘,“就好比,殿下現(xiàn)在對我說句甜言蜜語,若能讓我感到開心,那女賊的命我就不要了。”
云棲一臉茫然地看著他。
蕭北野輕笑,“就比如,一別經(jīng)年,故人重逢,我很是欣喜。就比如,這些年,我一直思念你。就比如,你現(xiàn)在的樣子讓我很是歡喜。”
云棲:“......”
蕭北野說的隨意,“這些話都是我愛聽的,殿下現(xiàn)在從其中挑出一句來練練。”
云棲:“.......”
蕭北野:“然后說給我聽。"
這個男人不正常,云棲覺得。
但......如果一句話真能換一條人命.....
云棲冰顏上神情平靜坦然,只聽她挑了其中一句,為了不出差錯說得稍慢,“一別經(jīng)年,故人重逢,我很是欣喜。”
蕭北野問她:“殿下說的可是真的?”
云棲微微睜大了眼睛,“.....”
卻是撒不出謊來。
蕭北野上半身猛地傾向她,俊顏上笑靨如花,那些乖戾的邪氣霎時散去,“我也是。”
......
甄不易在營帳外站了一夜,一晚上的心情如萬馬脫韁在他心里狂奔不止,刺激的他連哈欠都沒打一個。
他見九公主從營帳內(nèi)出來,慌忙走了上去。
殿下身上衣裳完好,頭發(fā)也沒怎么亂,走路姿勢十分正常....
“殿,殿下就這么出來了?”
......就這情況,甄不易也推測不出剛剛營帳內(nèi)是什么情況。
“殿下,營帳內(nèi),一晚上,你與雁北王不能是純聊天吧?”
他還試圖從云棲身上看出些什么來。
可是什么都看不出來。
就只見九公主小臉神情木然困倦。
不是她與蕭北野純聊天,而是蕭北野一直說個不停。
云棲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榻上。
整整一個晚上,她長這么大,就沒聽到過這么多話。
至于他說了什么,云棲記得他是從他七年前進(jìn)帝都說起的。
她不知道他說那些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和他們現(xiàn)在之間的事有什么關(guān)系。
之后她聽得無聊便開始走神。
一聲雞鳴將她從游神中拉出來。
蕭北野不知什么時候停了下來,也不知看了一直盤腿皺著眉發(fā)呆的云棲多久。
云棲覺得他這是終于說完了,便從榻上下來。
蕭北野人也在榻上,兩個手肘撐在上面,一只手托著半邊臉。
云棲以為差不多行了,從榻上下來他也沒什么反應(yīng),所以便直接出了營帳。
她身后,蕭北野還在榻上,手托著的一張俊顏上表情就挺一言難盡的的。
.....
“甘棠呢?”云棲問甄不易。
甄不易現(xiàn)下不敢多問九公主個中詳情,只道:“甘棠姑娘剛剛被送進(jìn)了姑娘的營帳。”
“雁北王與殿下聊了什么,殿下也和小官說說唄。”到了營帳門口,甄不易忍不住追問。
云棲將門合上,聲音清冷,“你不要進(jìn)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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