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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秋雨一場寒。``し
李昭雪看著窗外狂風巨浪,一時癡了迷。她生在山村,長在小城,之前從未見過海。更不必說這樣暴雨傾盆下,驚濤駭浪的壯闊。
匕首在手間穿梭,而她的目光依舊看著窗外,為這氣勢磅礴美景而心神震懾。
扶槐推門而入,見她臨窗而立。海風呼嘯而入,皺眉道:“將窗關上。”
李昭雪聞聲一驚,留念的看了一眼窗外,緩緩關上窗戶。隔著窗格間的玉髓片,依稀可見浪卷飛雪,云生霹靂。卻又因這扇合上的窗,更讓人心生向往。
“啪!”
珊瑚酒杯砸在地上,楠木地板凹進一塊。
李昭雪抿了抿唇,壓下畏懼,轉身走向扶槐。撲鼻嗆人的酒氣,讓她心生遲疑,腳步下意識的慢下。
扶槐眉梢一挑,眸色瞬間深沉,她身形一晃便到李昭雪面前。冷笑著捏住李昭雪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
看著眼前這張臉,扶槐越發覺得自己鬼迷心竅。明明就是完全不同的兩人,之前為何會認錯?甚至以為是她的轉世輪回。
真是可笑!
她,那么溫柔,那么可愛,像月色下飛翔的海鷗。自由而輕盈,無需依附與這世間。
不輕佻浪蕩,不故作矜持,不哀怨自憐...笑起來,就像晨曦透過棕櫚樹葉。
“...一點都不像。”
濃烈的酒氣,讓李昭雪無法生氣。何況她早已覺察到扶槐的不耐煩。那種壓抑著的不滿,終將爆發,李昭雪毫不意外。
她不愿曲意迎合,亦不覺得自己可以拒絕違背。扶槐索要,她便給予。扶槐給予,她便接受。
“哼!”扶槐甩手一推,將她摔出去。
李昭雪苦練許久步法,已經稍有功底。然而這股勁氣實在太過強橫,她來不及反應,霎時狠狠撞翻書案落在地上。
渾身骨骼宛如都斷了似的,疼得牙關打顫。李昭雪眼前一黑,恍恍惚惚的想:這就是武功...真是厲害。
扶槐見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皺了皺眉。等了片刻,不見動響,愈加生氣,低吼道:“起來,滾出去。”
李昭雪在黑暗中,隱約聽見她說話聲。想著:她讓我出去,我要趕緊出去。
可她一個手指都動不了,心里焦急萬分。時間越久心中越害怕,恐惹惱了扶槐。她聽見雕花軟皮鞋踏過地板,那熟悉的聲音漸漸靠近。李昭雪頓時身上升起寒氣,冷得打顫,偏偏就是動彈不得。
扶槐居高臨下的看著,猩紅映入眼簾。她霎時酒醒,踉蹌得退后一步。眼底連連閃過驚恐、慌亂,急聲喊道:“來人!來人!”
婢女推門而入,叫來了大夫與杜蔗。
杜蔗是諸宜宮的大管家,是扶槐的心腹。她知道很多秘密,然而依舊對扶槐今日的失控,感到稍稍詫異。
那早已沉入海底的亡靈,不該激起這樣的暴虐。
杜蔗一直候在李昭雪床邊,等待她醒來。
“李姑娘,感覺如何?”杜蔗輕聲說道,“你磕到了桌角,已經包扎止血。容大夫說,過幾天就可痊愈。”
李昭雪動動嘴唇,發出輕弱的聲音:“多謝杜大人。”
杜蔗體諒的點點頭,目光漸漸深沉:“宮主多飲了幾杯,你當體諒。我在宮主身邊這些年,還從未見過她對誰這般用心。李姑娘惜福的人,又讀過書,該曉得在其位謀其職。凡是多想想,切莫由著性子。”
杜蔗說完笑了笑,囑咐李昭雪好好休息,便起身離開。
龍艦之大,世人難以想象,但在這狂風巨浪之中,仍然搖晃不定。大概對于老天爺來說,大一點的葉子,也還這是葉子。杜蔗頂著風雨,邊胡思亂想,邊尋找扶槐。
“宮主?”杜蔗試探的喊了一聲,足尖一點,躍上瞭望臺。她伸手一抹臉上的雨水,口中抱怨道,“我都從這里路過兩趟了,您怎么忍心呢?”
扶槐坐在欄桿上,雨水近不了她的身,倒沒有杜蔗那般狼狽。
杜蔗屏退巡邏衛兵,學著扶槐在欄桿上坐下,好奇問道:“以您現在的功力,勁氣繞身,能堅持多久?”
扶槐望著沸騰的海面,冷聲說:“回去。”
杜蔗抬手遮在眼前,瞧著黑壓壓的海,嘆氣道:“從我跟隨您,到現在,整整二十年。從前提心吊膽,后來血雨腥風,再則忙里忙外。這幾年才算是過上好日子,您何必折騰自己。”
“你選一處,去做堂主。”
杜蔗抹了抹臉上的水,笑道:“那我去西南,山高皇帝遠。”
扶槐哼了一聲:“好。”
杜蔗立刻說:“算了,我還是找一處禁武的城,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吧。反正這些年,也貪了不少。順便將勾搭的那個...升...升瑞公子一起帶走。”
“睿升公子。”
扶槐冷冷開口,心里卻升起暖意。諸宜宮家大業大,除去在外各部堂主。九條畫舫設五位堂主,各司其職。另有守島的正副堂主。
雖已精簡,可這么多人,難免私下拉幫結派。杜蔗負責龍艦,在旁人眼中就是諸宜宮的副宮主。她位高而武功低微,又素不與人結交,難免招惹嫉恨。莫說私下,就是傳到扶槐耳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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