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芹道：“新樣式又怎么了？照樣是一件普通的衣裙罷了，一個靈圖都沒有。都給她們學徒證了，你還不滿足？怎么，還想我給她們一個九品天衣師？”
    陽舒說：“王會長，你再仔細看看再做決定吧，你若不給她們九品天衣師，我就帶她們去燕北分會評，或者去臨近的魏國西南分會。我想，她們會很愿意給這群孩子九品天衣師證的。”
    王芹站了起來，走到展演臺上，她仔細看這些小女孩的裙子。
    陽舒提醒道：“看她們系褲腿的布條。若是她們的你還不能確定的話，就看看楊哲那條短褲。王會長，你們這次的考核材料里，沒有鈕扣吧？”
    王芹急急地走到楊哲面前。
    楊哲上身是一件背心。下裝是短褲。很涼爽的一身。
    背心遮住了褲腰。
    王芹說：“把衣服撩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褲腰。”
    楊哲沒有把衣服撩起來，他把衣服邊角都掖進了褲子里。他說：“我這套衣服，這樣穿也可以！”
    王芹緊緊盯著楊哲的褲腰帶。她突然抬手，拉著楊哲的褲腰帶，一拽。
    楊哲趕緊把褲子摟住。“老師，老師——”去，褲子差點掉了。這可是沒松緊帶兒的，他就系了一根布帶子啊！
    小姑娘們褲裙系帶，楊哲沒仔細縫成布帶，只是拼接了兩條二指寬的布條，就給她們做帶子用了。
    楊哲這條褲腰帶，卻是仔細把布折起來，細細縫成寬細一致的帶子了。
    王芹看的卻不是布帶子，而是布帶的系法。只是簡單地把褲腰折縫一下，就在褲腰上形成了一圈布管。布帶從布管里穿過，一系，就把褲子系得牢牢的，比用扣子方便多了。
    用扣子，必須要絕對合身。寬了一分，褲子會掉，窄上一分，根本扣不上。
    像這樣系帶子，瘦了，就系緊一點；胖了，就放松一點。十分便捷！
    王芹發過了楊哲，再蹲下去看小姑娘們的褲腿兒。這些褲腿兒也是如此，把褲邊往里折縫一次，就有了穿布帶的布管。
    這是個非常簡單的構思！
    但這種簡單構思，前人并沒有想出來。
    天南學院三班的這些孩子們想出來了。
    “這樣系帶子，是誰教你們的？”王芹拉住了年齡最小、年僅七歲的李秀蘭問。
    李秀蘭卻看向岳淳。她入校時才六歲，這一年都是岳淳罩著她。她只聽岳淳的。
    王芹看向岳淳，驚喜道：“岳淳，是你想到的？”
    岳淳瞟了一眼楊哲。楊哲趕緊搖頭。他還是做個什么都不懂的笨蛋比較安全。康祿就在下面盯著，若說是他想出來的，太子殿下多半要把幫助銀瞳的賬記在他頭上。
    “會長表姨，這是我們三班集體想出來的。我們一直在發愁要如何才能通過這場考核，您知道的，我們根本沒有辦法在規定的時間內縫出那么多布來。考試前十天，我們就天天湊在一起商議來著。我們想啊想，一人出個主意。最后，我們就想出了這個又簡單又方便的樣式。”岳淳天真快樂地說。
    王芹微笑，道：“那么，這樣系帶子的方法是誰想出來的？”她看向了李秀蘭。王芹更相信七歲的小女孩說的話。
    李秀蘭指著楊哲，“是他！”
    楊哲寒毛都豎起來了。他仿佛看到一頭名為太子的惡龍隔空探過頭來。
    王芹道：“哦，原來是他想出來的。”
    旁邊的華巧巧悄悄掐了李秀蘭的后腰一把。岳淳瞪著李秀蘭。
    “不是不是。”李秀蘭連忙擺手，這小丫頭也有點急智，連忙改口道，“是因為他，我們才想出來的，因為他不穿裙子，又不會縫鈕扣。我們就笑話他，你不會縫鈕扣，就找根繩子把褲子系上。后來，我們大家就商量著怎樣才能用繩子把褲子系上。想著想著，就想出來了。”
    “真的是你們集體想出來的？”王芹將信將疑。
    楊哲大聲說：“當然是的，我也是出了力的！你們可別說沒有我的份啊！”
    岳淳叫道：“知道了！真是的，搶功勞的時候，你最積極了！會長表姨，真的是我們集體想出來的。您就給我們全體九品天衣師吧。給我們吧——”她扯著王芹蓬著的貴婦裙裙擺，撒嬌。
    李秀蘭、華巧巧……十五個小女孩把王芹圍了起來。只有楊哲和銀瞳沒好意思上前，也實在是沒地方讓他們擠了。
    “會長，會長，你最漂亮了！讓我們成為九品天衣師吧！”
    “會長——會長——”
    “九品——九品——”
    王芹雙手舉起又按下。“好了好了！給你們九品！你們有了這樣偉大的發明。天衣發展歷史上也會記上一筆，怎能不給你們九品？你們現在好好想想，你們這種系法，叫個什么系法。”
    小女孩們大喜，爆發出陣陣歡呼，又蹦又跳。
    從學徒到九品，這是天壤之別！何況還能在歷史上記上一筆，這是天大的榮耀。她們各自家族的族長都不一定有這榮譽！
    她們舍了王芹，把楊哲、銀瞳叫過去，圍成一團，商議該給這些系帶法取個什么名字，好流傳千古。
    三班本是最后上臺展示的。她們占著臺子不下去，也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