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三章 深夜拋尸(1/2)
不知過了多久,柳光蘭感覺床上仿佛沒了動靜,空氣里彌漫著酒味兒。她扶著墻慢慢站起身,才發現被子掉在地上,墊褥上的男人像殺掉的年豬一樣,一動不動。“估計是死了...”女人暗自思忖。她并沒有十足把握,畢竟“老鼠藥”在老家存放的有些年頭了。
柳光蘭拿起桌上織毛衣用的竹針,壯著膽子走到床邊,扎光頭裸露的手背?沒反應。她便伸手去試男人的鼻息—斷氣了。“富哥、富哥-你別嚇我,你醒醒啦—”女人邊推搡光頭身體,邊輕聲叫喚:她必須確定惡漢子不是在“裝死”?一番折騰,男人還是沒反應!“真死了!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啦......”柳光蘭倒退兩步,靠在辦公桌上,一時竟沒了主張?
女人瞅著床上的尸體和骯臟的嘔吐物,突然感到一陣暈眩、惡心。她慌忙后撤坐到女兒床鋪當頭。兩手一抓到姍姍的床單,柳光蘭腦筋活躍起來:開弓沒有回頭箭。死都死了-后悔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讓人發現光頭死在自己家里。盡管是光頭找上門,還“欺負”了自己,老鼠藥也是他要喝的,但現在人死了—死無對證,她就算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一旦死光頭被人發現-報警,警察查出來是自己下的毒藥,肯定要把自己抓起來。“殺人償命”的呆道理她還是懂的。她不怕死,當初目睹丈夫明軍死地那么慘,她當時就不想活了,為了女兒才沒有尋短見,好歹掙扎活到今天。姍姍還在上高二,自己還要養活她,保證她能讀大學,能上班,能嫁個好丈夫!一定不能讓警察抓走自己!
柳光蘭打定主意,便開始考慮如何處理光頭的尸體?放在家里肯定不行,一是她母女倆還要住上一年半,二是尸體爛了—臭味大,想不被發現都難。埋在院子里呢?那得刨個大深坑-也不行:她覺得自己沒有力氣,也沒有時間去刨;況且房子是表姐父親的,萬一自己搬走后,尸體被旁人發現了,豈不是害地表姐跟著倒霉,自己還是逃不掉...
焦灼吞噬了恐懼。女人左思右想近一個小時,最終決定“把尸體扔掉”。她長期撿破爛,對方圓幾十公里環境都熟,想定的最佳拋尸地方便是橫嶺水庫:等尸體在水里爛成一堆骨頭,就算被人發現了,連“是誰”都搞不清楚,警察還怎么查?
柳光蘭很快找來繩子和兩只大號蛇皮袋,先拿兩截繩子箍緊光頭的兩手、兩腳,再從兩頭將光頭套進袋子,然后拿繩子反復纏繞住袋子接口。裝完尸體,她便帶上手電筒,使出吃奶的力氣將袋子拖下樓梯,擱上自行車后架-綁牢,隨后騎著自行車往橫嶺水庫去...
為了躲避大路上的攝像頭,女人選擇了一條偏僻、便捷的小路,順利將尸體運到大水庫附近——一路上居然沒碰上一個人。從什么地方扔下水?這個問題-她在路上早已想好:水要深,而且平常釣魚的人不會去—最安全!女人拖著裝尸袋來到一處陡坡頂,正打算扔時,突然想到:尸體泡在水里一發脹,就會漂起來,很快就可能被人發現-報警的。必須沉尸!她顫抖著手解開袋子,從附近搬來幾塊石頭,胡亂塞入蛇皮袋,重新扎緊袋口,便手腳并用將尸體推下陡坡。她拿手電照向水面,確認“袋子”沉入水中,才折身回到自行車旁,推上車慢慢往回走。
柳光蘭渾身內衣汗透,感覺已累散架。處理尸體的極度緊張勁兒一過,愧疚感立馬涌上心頭:若不是為了姍姍,她剛剛便跳進水庫-淹死算了。富哥是她的初戀,還在關鍵時候幫了大忙,卻毒死在她手上,還沒人收尸,她還是人嗎?她覺得自己連畜生都不如!
臘月的深夜寒氣從脖子鉆進來,侵徹著女人汗涔涔的肌膚。她鼓起最后一毫力氣,騎上自行車往家里趕——要洗澡換衣,不能生病,像她這樣的可憐人-生不起;還要上街買菜,做早餐—給女兒送去...
親面獸站在辦案區監控室,看著柳寡婦的交代材料,心里堵得慌:“偵探那么久,分析那么透,結果卻是這個樣子,和所有的假設大相徑庭!真是‘案子不破,什么可能都存在’。好在總算破了...如果不是前期參與少,老婆又在家里鬧,憑自己的審訊本事,這份攻堅克難的破案功勞應該落在自己名下...”“楊大,我覺得有些奇怪?”審訊有功的老梟,不但沒有興高采烈,反而臉露疑惑道:“柳寡婦說:她在整個運尸、拋尸過程中,沒找幫手—你覺得‘可能’唄?寧光頭少說也有一百多斤重,她一個瘦女人怎么搬得動呢?在地上拖一段路-還說得過去,搬上、搬下太難了?”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豹子抽著悶煙,接茬道:“人在極度壓力之下,爆發出的潛能是難以想象的。有外國新聞講:一個小伙子竟然掐死了一條成年鱷魚。放在我們身上,你認為有可能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寡婦‘又撒謊’-”肖俊臉瞬間漲紅。“連‘殺人’都承認了,再撒謊—有必要唄?”老任梗起脖子反問。楊大看出兩位功臣要抬杠,趕緊中止道:“寧遠富尸體未找到之前,我們先不討論柳光蘭交代的細節。你倆辛苦-繼續審,我到指揮部去一趟。”楊志金說完,便去找張局、程大。
刑大四樓會議室。張正義、程勇、艾春光等人已經看到柳光蘭的訊問筆錄。作案過程細節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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