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探長趕回吉安派出所，找到倪雨桐。兩人快速吃完泡面，便驅(qū)車來到金鳳凰洗浴中心——
    正如豹子所料，洗浴中心院子里停滿轎車、電瓶車。有人提著衣服包、方便袋，披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出門；有人帶著女人、孩子進門。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王總寒暄著將兩位偵探領(lǐng)進自己的一樓辦公室，便開口問：“任所長，是洗澡？還是查登記？今天有點忙-”“你這兒生意爆好，明天就過年了。我們不想耽誤你做生意。是有些事情想找上夜班的服務(wù)員問，麻煩你安排一下？安排好，你去忙你的。”豹子道。“生意一般般，這幾天還可以-都是洗‘年澡’的，明天11點已過，就沒什么人了。”王總滿臉堆笑道：“上夜班的服務(wù)員都在、都在加班，本來是‘兩班倒’，實在忙不贏！是先叫-前臺的，還是-管包廂的？我叫我老婆頂一下-”“那就辛苦老板娘，讓‘前臺’先來一個。”豹子微笑回應(yīng)。王總立刻出門叫人。
    首先進來的是戴大姐。她怯生生地望著雨桐問：“老板叫我來的。找我有么事？”她對上次“309包廂死人”的事-記憶猶新：當(dāng)時這個年輕小伙子最先來調(diào)監(jiān)控錄像的。“戴姐，我們領(lǐng)導(dǎo)找你-”倪雨桐好記性，說著拿出筆和筆記本，等著記錄。
    任探長請女人坐下后，便拿出寧遠富的照片給她認？女人很快作出反應(yīng)：“這個光頭老來洗澡，我認得-不曉得名字。他幾乎每次都醉醺醺的，我深怕他下大池子‘出事’。好在他開包廂，而且每次都開-108！如果108包廂有人，他就罵罵咧咧的-不高興，改到‘107’；或者干脆走人。時間長了，我每次都是把108空到最后，估計光頭不來了，才安排其他客人。”戴大姐說話的聲音似乎還有些緊張：光頭有一陣子沒來了，不曉得今夜會不會來“洗年澡”？108包廂已經(jīng)有客人了。
    “你別急，慢慢想-”老任安慰道：“光頭最近一次是什么時候來的？有伴唄？”“尚好有一段時間沒來了...起碼我沒看到—梅子上班‘來沒來’，要問她看看？”戴大姐邊說邊想道：“光頭老是一個人來...有時候他在包廂呆半個多小時后，會來個‘女的’。女的一般歇個把鐘頭—就先走了。光頭待到半夜，才搖搖晃晃離開...都是光頭‘付錢’。”“你說的-女人，長什么樣子？”豹子環(huán)眼一閃，追問。“長頭發(fā)，瘦瘦高高的-比我高，我一米五八。她喜歡穿黑衣服，長得還好...口音像是‘北鄉(xiāng)’的，我拿不太準？反正不是城里人。”戴大姐竭力回憶道。“你覺得‘他們’是不是夫妻倆？”任探長試探道：他判斷女人口里的“瘦女人”，應(yīng)該就是-柳光蘭！
    “肯定不是的。”戴大姐自信道：“我常年在澡堂子上班，這—我看得出來：一般夫妻倆來開包廂洗澡，很少數(shù)；要么帶著小孩-圖方便。一家人來洗澡，都是一起來、一起走，哪有‘分前分后’的。還有，夫妻倆來洗澡，都是女的付錢-多數(shù)，很少男人買單的。”女人道此，話匣子打開：“依我看，他倆像是‘情人’。每次兩個人走后，包廂大姐清理房間，總是埋怨：把床上搞得像豬窩，床單又要換干凈的。床單上沾的‘有東西’，不換—下一撥客人肯定不樂意！”
    倪雨桐記到這里，心道：“有東西？有什么‘東西’？就算干干凈凈的，有人睡過，也應(yīng)該換‘新的’呀...”任友軍結(jié)了婚，是過來人。他知道戴大姐口中隱晦提到的“有東西”，就是男女發(fā)生關(guān)系時，將“體液”弄到了床單上——這在性侵案件現(xiàn)場很常見，也是非常重要的物證！任探長從包里掏出“柳光蘭”的照片，問女人：“大姐，你仔細瞅瞅：是不是她？”戴大姐看過后—點點頭，好奇反問：“你都有她的相片，還問我干什么？”豹子笑笑，沒正面回答，只是叮囑道：“我們先就談到這里，大姐別在外面說。請你把‘梅子’叫進來？當(dāng)然啰，要是你再想起什么，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女人答應(yīng)后，出去找梅子？
    負責(zé)打理包廂的梅子30歲，記憶力更好一些。她向兩位偵探描述了“又煩又臟”的光頭——
    大概是從今年正月十五過后，光頭隔三岔五喝了酒后來開包廂洗澡。這種人多得很—梅子見怪不怪：喜歡帶“8”的房間，不是生意人，就是賭博佬；只要來開包廂、點茶，都是“上帝”；她能從中拿提成。一段日子后，情況發(fā)生變化，老有“女人”中途來找光頭！她猜來的是光頭的情人，和戴大姐看法一樣。每次光頭走后，她都得花大力氣清理房間：洗濕的毛巾、成團的衛(wèi)生紙、還有沾著“東西”的臟床單等等。打理房間衛(wèi)生是她的分內(nèi)事，但干的活多-相當(dāng)于工資減少，她能不煩嘛！
    她回憶出有3個女人來找過光頭：一個胖胖、白白的，個子不高，打扮得很時髦，妖里妖氣的；一個小巧玲瓏，喜歡化妝，鞋子、衣服都很考究，像個女老板；還有一個又瘦又高，蓄長頭發(fā)，總是“一身黑”，像是農(nóng)村人。三個人進門都不愛說話。進去后，房間里電視聲音也開的大，吵人！幾乎每次都是女人先走。入秋以后，瘦女人來的多些，其她兩個沒來了。
    光頭最近一次來，大概在元旦前后，瘦女人也來的。那以后，就沒再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