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O九章 苦逼老二(1/2)
明朝就過年了,老二—你大哥怎么還沒回來?”寧篾匠靠在床頭問:
“就是再幾忙?也要落屋了-”
寧遠貴剛端著稀飯進病房,聽問-手一顫,稀飯差點兒潑出搪瓷缸沿:
三夜兩天治療下來,他看到老父親疼痛漸止,腰能動彈,臉色變紅—心里稍稍舒暢。
沒想到今早會被問及“最難回答”的問題...
他穩(wěn)住右手腕,邊往床頭走,便道:
“爸,您先喝點稀的,我打電話問問?”
看到父親順從地舀稀飯吃,寧遠貴趕緊走到陽臺上——
窗外能見度很低,小區(qū)屋頂、行列樹、人行道上,遍布積雪。公路上進城的車輛擺成長龍—行駛緩慢,出城的寥寥無幾,車頂大都覆蓋著白雪。
一輛灰色面包車駛進醫(yī)院大門,他瞪大眼睛仔細盯著望:
難道是“老大”的車子?要是-就太好了!
面包車穩(wěn)穩(wěn)停在車位上,從正駕走下來一個男人。
“有頭發(fā),肯定‘不是’。”他失望地收回目光...
寧老二打開手機,“已撥電話”第一條就是老大號碼—他昨夜分時段撥打了3次,均是“關機”。他編發(fā)的短信“父親病重,見信速回”,也不見回復。
“一定還是-關機。”盡管心里這么想,他仍然毫不猶豫地再次撥打大哥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
—手機里傳出的依舊是熟悉且惱人的女聲。
“二哥-”寧遠美穿著護士服走到近前,壓低嗓子問:
“大哥有消息唄?”
“......”寧遠貴搖搖頭,一臉沮喪。
“大嫂今早上給我打電話,說是‘回娘家’了;要是有大哥消息,就打她弟弟手機。大嫂真可憐—說話就像要‘快斷氣’,唉...”寧遠美伸手擦一下眼角,同情心-溢于言表。
“嗯-”寧老二見不得妹妹傷感,便轉移話題:
“爸的腰看起來好些了,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出院?我們臨走時-答應‘媽’:臘月二十八給她準信兒?她肯定在家踮腳望著—”
“我正準備和你商量這事兒。早上問主治的李醫(yī)生,他說:爸的病情很重,最好是能連續(xù)治療一個月—再看效果?可爸剛才提出來-他要回家,語氣硬得很...”寧護士眼巴巴看著寧校長,等主意?
父母年邁,大哥“還在找”;三哥、四哥又在外地,眼前的二哥是她唯一的主心骨。
老父親回妙嶺老家,會中斷治療。她不忍心看到這樣的結果。住在城里,每天來醫(yī)院按時檢查、治療是最佳選擇。可是住“誰家”呢?
丈夫已經(jīng)訂好全家去海南旅游度假的機票,這個主意是她元旦時強烈主張的?,F(xiàn)在為了父親“住她家”-取消計劃—不是不可以,但回家必有口舌之爭。
她左思右想,只好將“難題”拋給二哥?
“你們在嘀咕什么?我還‘沒死’呢,就不能聽啦!”寧篾匠大聲道。
兩個子女趕緊回到老父親病床前——
“爸-能聽、能聽。大妹講:您的腰桿子勞累受傷—傷很重,李醫(yī)生建議您多住一段時間。我說-聽您的?沒說旁的。”寧老二忙不迭解釋:
他內(nèi)心也很犯難,醫(yī)生要求父親住滿一個月,再觀療效;倔強的老父親堅決“要出院-回家”;家里母親一個人在等消息?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用一個詞來形容此時境地—進退維谷。
“是啊-爸,您多少年為我們兄弟姊妹六個辛勞、操心,才落下腰椎病,是我們沒孝敬好您。您就聽醫(yī)生的,治好再出院—好唄?”寧遠美眼圈紅了:
她生就菩薩心腸,當年選擇上衛(wèi)校就是出自本性??吹蕉缇幣耪f辭,她心里一陣難過,便臨時決定改變“春節(jié)度假計劃”,讓父親住自己家-好照顧。
“美子,我聽‘醫(yī)生’滴?都治了4個天頭嘮,都治好嘮-為么事還要聽他的?不信啦?我起來-你們看!”寧篾匠說著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寧遠美趕忙按住父親腿,央求道:
“不聽、不聽。聽您的-您講怎么搞就怎么搞?先不慌下床,先不慌-”
寧老二一邊給父親蓋被子,一邊附和:
“大妹講得對,我們都聽您的-聽您的。求您現(xiàn)在別急著下床?!?
“我今朝就要‘回去’—”寧老頭說罷-氣咻咻地靠回床頭!
“二哥,我們倆再去找李醫(yī)生-”寧遠美輕聲道:
“爸,您先歇會兒,就是出院,今天上午的治療也要搞?!?
寧篾匠閉目不語...
“美子,真讓爸‘出院’啦?”寧老二皺眉問:
他剛才被老父親言語舉動“嚇到了”,一時茫然無措。
寧護士此刻顯示出職業(yè)的冷靜和客觀,望著一臉苦相的二哥—鎮(zhèn)定道:
“爸的牛脾氣-我們都清楚。他要出院,‘無論如何’都攔不住。你看這樣-行不行?明天治療結束,再辦出院。多治1次算一次。讓爸過完年,再想辦法勸他‘上醫(yī)院’。他如果不想住院,就接到我家住—走門診。”
若在平時-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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