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五章 邏輯不符(1/2)
張正義開完局領導班子會議,一看手機-9:15。
他趕緊拿著筆記本,快步來到刑偵大隊四樓會議室:
里面靜悄悄的?難道人都外出了?
進門看見小諸葛正站在鋼化玻璃大白板前—畫著什么?
“人呢?”正義瞅著白板問。
“哎-張局…人、人都出去了。程大和吳所去桐溪中學了。”諸葛強恭敬答道:
眼前這位個頭不高、其貌不揚的中年男人,是他的偶像。不夸張地說,在桐溪偵探界,他尊稱張正義為“師祖”—都不為過!
“嗯-你繼續,‘材料’呢?”張局問:
他看出小諸葛正在繪制“寧遠富主要社會關系圖”,不想打斷年輕人的思考,便決定-先看前期偵探收集的各種信息資料?
“我按照原始卷宗、談話筆錄和偵查備忘錄等,大致分成三部分,都在桌上…”強主辦說著,便欲回到會議桌前-進一步介紹。
“你‘畫’你的—我自己找著看。”張正義微閉小眼,止住殷勤的小伙子,走到三摞材料前-坐下,掏出一支電線桿子點上:
過去20余年的刑偵生涯,他養成兩個很固定的斷案習慣—
一是仔細勘查案發現場;二是看案件材料-全面了解案情!
目的是盡可能掌握有關案件的一切信息,從中“過濾”出有價值線索,及時部署跟進;或是發現偵探工作不到位的地方,立即安排補救;或是考量技術、偵查人員的能力和水平等。
寧賴子失蹤案,目前“無現場”可勘。唯一的信息來源就是眼前這些零零碎碎的材料?
原始卷宗分為“賭博”和“非正常死亡”兩類。寧遠富涉嫌的賭博案件,他已經聽程勇等人多次介紹過,便移到一邊。引起他注意的是—袁明軍非正常死亡案…
手機鈴聲驟然響起——
張正義微皺眉頭,從筆錄頁面移出目光,看見是“程勇”?
“張局,您講話-方便嘛?”程大很謹慎。
“嗯-”正義判斷:
有關于袁明軍老婆“柳光蘭”的最新消息?
“我和吳所找到柳光蘭女兒的班主任黃老師,了解到一些情況…”程勇便詳細介紹出姓柳母女的近況,主要意思是問—能不能馬上通過黃老師,找柳到學校“談話”?
“暫時緩一緩。你和天放先回大隊來。”張局說完,掛斷電話。
按照昨天夜里對柳光蘭的分析,結合其1月6日后,還在正常陪讀,沒有異樣。他應立即同意程勇-盡快接觸柳,通過柳進一步了解—6日夜里寧遠富發生了什么?
但桌上攤開的“屠夫死亡”卷宗,讓他產生一種直覺:
不能排除柳光蘭報復謀害寧光頭的可能?
人是會變的。尤其是生活中遭遇到重大事故的人,如果不能及時宣泄情緒,或得到科學的心理干預,往往會陷于自怨自艾、痛苦不能自拔的境地,而這種啃噬心靈的恨與苦,一旦外化為行動,就危險了!
年少時的柳光蘭情愫懵懂,和長她6歲的寧遠富交往,愛得死去活來,可以理解。成年后,她嫁給屠夫袁明軍,過著相夫教女的小日子,雖然說不上“愜意舒適”,倒也幸福美滿。
在丈夫出車禍前,十余年農村婚姻生活,已經將柳打磨成一個賢惠、本分的家庭主婦。這從她服侍傷病中的丈夫、提防寧光頭、不親近金矮子的種種言行,可斷大概。
這樣一個女人最大可能是:
在丈夫死后,接納已入家門的金洪磊,再次結婚-過上平靜的生活。
但她“沒有”;卻選擇至今—單身?
她在“袁明軍出車禍、死亡”一事上,表達了對寧光頭深深的懷疑。疑心生暗鬼,時間一長,難保她內心不認定:
毀掉她好日子的元兇就是寧光頭?
這種想法沒有證據支持,又無交心之人可講。一個農村婦女根本談不上什么自我心理干預。
“怨恨”疊加累積的結果,勢必導致柳光蘭存有罪惡心思——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待時機-報復“仇人”…
張正義想到這里,習慣性點煙-深吸一口,開始深度思考:
“現在偵探的情況是,截止寧賴子失聯前,柳不但沒有采取任何復仇舉動,而且還和寧發生了情感和債務來往,大有舊情復燃之勢?
這、這不符合‘報復殺人’的邏輯呀?
再說,一個辛辛苦苦拉扯姑娘讀‘桐中’的女人,看看—就要熬出頭了,她有必要去殺人犯罪嗎?有膽量-殺人嗎?
如果自己直覺是對的,那一定存在非常復雜、甚至是匪夷所思的作案過程?
失蹤真相到底如何?寧賴子是死是活?柳光蘭是不是兇手?杜三元是否涉案…”
這時的張正義心亂如麻,盡管希望寧遠富-還活著,但第六感告訴他:
寧賴子—兇多吉少!
“這時候,如果能找到‘面包車’,整個失蹤案情就會明朗許多…”張局默默在想:
他沒有立刻給任友軍打電話,詢問視頻追車的進展?
依他對豹子性格地了解,如果有-新情況,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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