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樹剛郁悶地道，“周縣長，可是工人們確實借了錢出去，這錢又沒有收回來，怎么辦嘛？””
    “我不管，你做為公司總經理，是維穩的第一責任人，要出了什么事情，我首先拿你是問。”
    彭樹剛道，“周縣長，可我也不是孫悟空，我是想盡辦法也變不出錢來啊。工人們錢收不回來，上百人我也沒有辦法拉住啊。”
    “現在縣里成立了債權清理小組，我是組長。酒業公司是縣里的大型企業，你必須給我守住，不能出亂子。”周杰道，“我派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楊淵過來協調，楊淵也是我們債權清理小組的成員，你要和他密切溝通。”
    然后周杰轉向楊淵道，“楊淵，我已經與彭樹剛溝通了，你過去吧！”
    楊淵一到文山酒業公司，彭樹剛就訴苦道，“楊主任，你看工人們要上街游行，怎么辦？”
    楊淵將周杰所說的方案，告訴給了彭樹剛。彭樹剛道，“楊主任，這事你得陪我一道，到工人當中去說。”
    “這恐怕不好吧，你是公司總經理，還是你去說比較好。”楊淵長期在縣政府辦工作，跟著的都是副縣級的領導，與基層工作人接觸本來就少，更何況現在是風口浪尖的時候，楊淵很擔心被工人包圍起來，到時候難以脫身，于是他便將皮球踢給了彭樹剛。
    彭樹剛見楊淵不肯去，心里暗暗叫苦。于是笑道，“楊主任，您畢竟是上面下來的，代表縣政府，給工人們去說說，工人們的信任度就要高得多。”
    彭樹剛越是叫他去，楊淵越覺得是個火坑，不敢往里面跳，連忙道，“彭總，這事我還是不出面的為好。”
    彭樹剛知道楊淵是打定主意呆在房間里了，于是道，“那好，楊主任，你就在辦公室里面呆著，我下去跟工人們說。但是最終結果怎么樣，我不敢保證。”
    楊淵道，”彭總，您也不要著急，還是和顏悅色地跟工人們說，我相信工人們，還是有覺悟，能夠理解的。”
    “那你坐在辦公室里面，喝口茶，抽根煙，休息一下。”
    彭樹剛一出門，就暗道：這個社會現實得很，有錢才是王道，你分錢不給工人，讓人家講覺悟，你這哄鬼還差不多。
    彭樹則到了工人中間，把楊淵說的兩個方案一講，立即遭到了工人們的反對。“什么債轉股，那都是哄人的，我們才不要什么債轉股呢，我們要現金。””對，當官的都可以拿到現金，為什么讓我們工人要那些不值錢的股票啊。”
    “對對對，我們只要現金。其他的我們什么都不要，就要現金。”
    看到群情激動的樣子，彭樹剛心中暗自得意，他站在人群中間，道，“很多事情我說了也不算，畢竟咱們的企業是國有企業。你們要是不滿意，可以去找縣政府的人？”
    為首的工人叫周海濤，周海濤道，“人在哪里，帶我們去？”
    “要去你們自己去，縣政府辦的楊副主任就在我的辦公室里面。”
    周海濤一招手道，“兄弟們，走，到辦公室去，我們會會這位楊主任去。”
    將彭樹剛打發去后，楊淵悠閑地辦公室里抽著煙，翻看文山酒業的經營狀況。正當他看得起勁時，冷不防工人們沖了進來。
    看見楊淵白面書生的樣子，周海濤就竟不住發火道，“你是縣政府的人嗎？”
    楊淵沒從來沒有處理過類似的群體性事件，看見工人們氣勢洶洶地指著自己，楊淵生氣地道，“我是縣政府辦公室副主任楊淵，這是公司總經理辦公室，誰叫你們到這里來的？”
    “你一來我們就盯上你了。”周海濤道，“那些方案是你提的吧？”
    “沒錯，方案是我制定的。”楊淵道，“兩個方案，就看你們接受哪一個方案了。”
    看見楊淵蹺起二郎腿，斜靠在沙發上，悠然自得抽著煙，典型的一副官僚樣，周海濤氣就不打一處來。
    周海濤于是也來了情緒，道，“兩個方案，我們一個都不能夠接受。”
    “對，我們一個也不能接受。”下面的工人也跟著附和周海濤。
    “我們要上街，我們要到正彬集團去，我們要想方設法把錢要回來。““對，不上街，不去正彬集團，他們肯定不會理我們的。”
    楊淵此時慢騰騰站起來，道，“你們吼什么吼，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這是總經理辦公室，不是你們車間。”
    周海濤道，”楊主任，你說這話我們不愛聽。當時正彬集團來集資時，我們總經理還說大家可以仔細考慮，利息不低。如果沒有總經理說這番話，我們也不會把血汗錢拿給正彬集團了。”
    “哼！”楊淵冷笑了一聲，掏出根中華點燃，將香煙吐出來道，“你們不要把什么責任都推給總經理，你們錢要不回來，最主要是你們貪心所致。你們如果不貪圖高利息，怎么會上當受騙。”
    “你這個當官的怎么這么說話？”周海濤做為車間主任，借了10萬元給李正彬，想起這事就冒火，此時楊淵一說，無異于是火上澆油。他上前一步，直視著楊淵的雙眼，控制著體內的火氣道，“你說清楚，怎么是我們職工貪心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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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淵還沒有認